宁年实话实说：“挺不错。”
不知想到什么，默塔淡淡地笑了。
宁年还是第一次看见默塔的笑容。
他踌躇片刻，还是问她：“你还怪她抛下你吗？”
默塔睨了他一眼，挑眉：“抛弃？宁宁没有抛弃我。”
“你们人类小孩第一次上幼儿园，父母把孩子送到学校门口，孩子也不是哭天喊地不肯去但还是得去，这就是成长。”
默塔看傻子一样看他。
宁年：？
“你小时候没上过幼儿园吗？”
“...上过，但我没哭过。”
宁年想了想，看着妈妈的背影离开，确实挺难过的。
“我这个年纪，在龙里面，也还是小孩子，你懂什么，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宁宁了，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妈妈。”
默塔语气里面隐藏着委屈。
宁年：...
本来挺伤感的，好吧，现在一点都不难过了。
走秀开始了。
默塔的设计风格很容易辨认。
即使她今天展出的这一系列长裙，和她之前设计的很不同，风格极尽奢侈华丽，蝴蝶结上缝满了钻石，各种细节的刺绣更是栩栩如生。
每一件都带有玫瑰的元素，默塔好像特别喜欢玫瑰。
倒是挺符合她给宁宁设计的系列给人的印象。
当模特们穿着繁复华丽的长裙，优雅地朝着众人走来时，大家的脸上露出惊艳的神色。
宁年目光触及到裙摆上绣着的，仿佛要翩飞的蝴蝶后，有些恍惚。
眼前闪现出挥舞着翅膀的地狱蝶。
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
只有宁宁，她好像一直困在尤里为她设定的命运里。
直到全场响起掌声，宁年回过神，跟着其他人一起站起来。
台上，默塔和她的模特们站在一起。
她被围在中央，闪闪发光。
这一刻，她就是主角。
宁年看着这样的默塔，忽然明白宁宁执意要让默塔走出去了。
从台上下来，宁年在后台等着默塔，和默塔一起并肩往前走。
“作品非常棒。”
不是恭维，这是宁年的真实感受。
“还用你说。”默塔也是很自信。
虽然她经常把“你们人类”挂在嘴边，看着好像非常不喜欢人类。
可是谁不喜欢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得到别人的认可呢。
人一样，对于“恶龙”也是一样的。
况且，只是喜欢闪闪发光的宝石，爱缝衣服的未成年小龙。
属于默塔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宁年对默塔说：“宁宁看到现在的你，肯定很开心很骄傲。”
默塔扬起灿烂的笑容：“那当然了。她今天肯定来了。”
她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她今天肯定来了。”
默塔又说了一遍，非常笃定。
说完，她抱着怀里的花，朝着休息室跑过去。
“你看！”
宁年跟着推开休息室，看到的就是默塔高兴地扬起手中的贺卡。
贺卡上是宁宁的字迹：亲爱的默塔，为你开心。
桌上还放着一个盒子，默塔打开。
里面放着一颗足足有一颗拳头那么大的钻石，快把宁年的眼睛给闪瞎了。
默塔则激动地捧起盒子。
“殿下果然懂我！”
一激动，以前的称呼又出来了。
正开心着，一团黑雾唰一下冲过来，卷走了盒子里的钻石。
一名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出现在屋子里。
他手里拿着钻石，一双碧绿色的眼睛里面透露着嫌弃：“你怎么还是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丑死了。”
默塔翻了个白眼：“瓦夏，还给我。”
宁年打量着瓦夏，见他身上居然还穿着校服。
天蓝色的校服穿在少年的身上，配上那张乖巧的人畜无害的脸。
不熟悉的人，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个乖乖仔。
谁能想到会是恶魔呢。
显然现在关心的重点不是这个。
宁年脱口而出：“瓦夏，你该不会又逃课了吧？”
少年恶狠狠地瞪了宁宁一眼。
趁着他没注意，默塔抢回了自己的钻石。
这才开始肆无忌惮地嘲讽瓦夏：“啧啧啧，恶魔大人今天也毕不了业喽。”
“你胡说，你才毕不了业。”
“我又不用考试，我不用毕业。”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小学生一样吵架。
宁年被吵得头疼。
看出来了，这俩年纪确实都不大。
不过，宁年还是忍不住笑了。
瓦夏恼羞成怒：“你也敢笑我，现在宁宁不在，小心我咬你。”
如果说四年前这恐吓还会吓到宁年，现在宁年看瓦夏，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一样。
和默塔不同的是，瓦夏接受了上面给他安排的家庭，只是从收养，变成了寄养。
瓦夏虽然平时总是顽皮看着不懂事，这次宁宁走，他却没有再跟上去闹。
他只有这一个条件，等宁宁回来，他还是会跟着宁宁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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