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瓦夏以另一种方式出名了。
他成了很多网红，或者想要火的人跟风去蹭的对象。
许多人到学校附近开直播，寻找瓦夏父母的信息。
换言之，瓦夏火了。
互联网时代，造神容易，毁神更容易。
宁年切实经历过，他害怕瓦夏会受到这些人的欺骗。
他破天荒地去找了瓦夏。
听完他的担忧，瓦夏却无比地平静。
“我知道啊，他们不是真的喜欢我。真正喜欢我的人，就算知道我是恶魔，他们也会喜欢我的。”
少年只这样回他。
“你的朋友们知道你是恶魔？”
“知道啊。”
宁年一愣。
后来才得知，那些和瓦夏一起玩的小孩，他们都是玄师的后代。
他们是知道内情的，但他们不怕。
也有些不是，是后来加入的，他们知道瓦夏异于常人，但他们不会介意，反而觉得瓦夏很酷。
不久后，那些蹭热度的人，默默地离开了。
因为他们根本抓不到瓦夏的影子。
后来本地纸媒点名批评了这些蹭热度的网红，表扬了瓦夏的同学们，原来那些被追着拍的日子，瓦夏早在同学们的掩护下逃走了。
这一次，是瓦夏的朋友们保护了他。
关于瓦夏，最后一张流出来的照片，应该是在小卖部旁边，瓦夏身边围着一群人，有个男孩勾着他的肩膀。
一群人应该是在拆什么卡，紧张兮兮地盯着瓦夏的手。
画面看起来非常很可爱，也很温馨。
宁年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担心了。
瓦夏救了这么多人，都是凑巧吗？
应该不是吧。
恶魔会喜欢人类吗？
在四年前，宁年肯定说不会的。
四年后，宁年的答案是，会的。
因为恶魔也是小孩子，他也想得到更多的爱，真正的爱。
宁年想到这里，笑了，他问：“好了，不逗你了，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瓦夏哼了一声：“听说穗城这里甜点很好吃，我过来带一点回去给我的朋友吃。”
宁年没直接戳破他：“国内就有啊，你放学后多拐一个弯第二家店面就是。”
瓦夏脸红了，恨不得把宁年瞪穿一个洞来。
宁年：“再不说她要走喽？”
瓦夏脸更红了。
他扭扭捏捏，鼓起勇气，对默塔说：“恭喜你啊，挺厉害的嘛。”
默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瓦夏气得大吼：“你故意的吧，我说你很厉害，听见了吗！”
默塔“哦”了一声：“是吗，你也一样厉害啊，很受欢迎。”
瓦夏一下子就泄了气。
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看起来都挺不好意思的。
宁年忍着笑，主动问默塔：“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默塔眼睛一亮：“我要趁着这股东风，创立一个自己的品牌，等我名扬世界，我就去找宁宁。”
瓦夏急了：“你什么时候去，不准比我先去。”
“你去找宁宁的次数还少吗？”
“谁让你不去的，你也可以去啊。”
“我哪有你那么闲得慌，你是不是考试不及格不敢回家找宁宁哭鼻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师们都夸我聪明！学东西超快！”
...
两人又吵起来了。
宁年无奈地笑，心里暖暖的。
他们不知道，此时距离他们仅仅三个楼层之隔的顶楼，他们讨论的人就站在那里。
“这就要走了？不去见一面吗？”
“不去了，总会再见面的。”
“真羡慕大家啊，都有自己的目标。”
黑鸦幽幽叹气。
宁宁：“你要是想有一个目标的话，我可以去地狱那边，说服撒旦让你继续做报丧鸟，跟我一起打工还债，两人分担一下，我还能早点还完。”
黑鸦一连十个“别”字，吓得后退。
“我好不容易解脱了，没什么大理想，我就想到处玩玩，我可不想再当打工牛马了，明明好心提醒，还要被人类骂，对吧，咪咪？”
蹲在黑鸦身边的狸花猫懒得理他。
“对吧，局长？”
黑鸦故意揶揄道。
周承肆：...
“她是打工牛马，你是牛马的手下，你连牛马都不如。”
黑鸦：...
“你小子，一段时间不见，嘴这么贫了？”
“他怨气大着呢，你别刺激他了。”
宁宁很喜欢这种氛围。
她这次回去，听说周契安准备培养周承肆当继承人。
周承肆的能力，是特调处有目共睹的。
如今新一代里面，找不出第二个比周承肆厉害的。
局里面也是默认了。
他今天站在这里，也是来这边处理四年前的遗留问题，抽空顺便过来和他们聚一下，刚站了几分钟而已。
宁宁自己能把欠这边地狱的债还完，周承肆不行。
只要她还在，他就得一直给特调处打工。
可惜，她还不老不死。
除非等到能够杀了她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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