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棠问向郑佳欣。
郑佳欣听问，奇怪地看了画棠一眼，回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佳欣，你跟着我就是个摆设，你不如回家成亲生娃算了？”
画棠：“……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误会。有你在，我们所有人都感觉气氛活跃了许多。
不然我们整天面对的都是黑暗面，会被压得透都透不过气来。
你是我们身边最阳光、最能令人开心的果子，我怎么会觉得你是摆设？
可我也不能光顾着我自己，不让你顾家了吧？那季子钰撂挑子了可怎么办？”
“那你们不是也没顾家吗？”
郑佳欣没有被安慰到，而是继续反问。
画棠想了想，回道：“帝王顾不了家，也不必顾。我忙，他更忙。而且底下也有一堆人帮忙他操心。
迎月也不同。熊庆杰估计回来成完亲就得走，走了之后可能近些年都没机会回来。
而你，你和季子钰都在京城，没必要跟着我东跑西跑的。
有那功夫，你不如多琢磨一些好吃的，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好好慰劳我们。”
一听到吃，郑佳欣的脑子就被岔开了。
她点头答应道：“行吧。你在京城的时候，我跟着你。每天早上来报到，晚上就回家。你出去办案子的话，我就在家呆着。专门去给你们弄好吃的。”
画棠听完，用力点了一下头，又改为了轻点。
楚迎月看看她，再看看郑佳欣，掩唇轻笑。
转而又感叹道：“终是长大了，就要面临着或多或少的分离。讲真，我最怀念那段我们一起在外奔波的日子了。”
郑佳欣也怀念。
唯有画棠不怀念。
她回道：“那时的日子多糟心啊？被许多的冤情压着、还不能申，憋都快憋死了。现在多好？有事就出手，有想法就能得到实施，才更令人畅快一些。”
“这倒是。”
二人点头。
随后，三人就聊起了别的。
楚迎月道：“那日行宫盛会，我有负责张罗一些琐碎的事情。见到了许多出色的姑娘。不过你哥一个也没挑中，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个什么样儿的。”
“我也不知道，”
画棠无奈地摇头，再问道：“你可有见到白清清？那姑娘如何？”
“还行吧，”
楚迎月回道：“那姑娘就像以前的我？一身被宫中嬷嬷教导出来的范儿，看着就像大家出身。
长得也漂亮，看起来也很舒服。口中时常也挂着你推出的新律令。倒像是个追捧你的。不过，她没有她身边的好友出色。”
“哦？怎么个出色法？”画棠追问。
楚迎月想了想，而后才回道：“那姑娘叫赵云艳。是工部尚书的嫡次孙女。相貌较为出色，人也瞧着是个爽利的，说话做事很阳光。就像……
和以前的苗燕琳有点儿像。
不过赵云艳的爽朗，看起来很纯真，和郑佳欣有一点儿像。
她……怎么说呢？见不惯的会说、听不惯的会怼。
和你也有点儿像。
行事作风，和我也有点儿像。”
画棠：“……她这是集中了我们几人的优点长的？”
楚迎月笑了。
笑着颔首道：“真要细细品味的话，有这么点儿意思。”
画棠就奇怪了。
“这么优秀，配我哥不是正合适？我哥怎么会相不中？还是因为她没相中我哥？”
“只是你哥没相中。赵云艳有跟人说：她心悦画大都督。”楚迎月回道。
画棠沉默了。
几息之后，她的手指轻敲着桌面道：“这人恐怕，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白清清早已公然表示过：心悦我哥。
而且，她的祖父也有向子恒那儿探过话，说明这事儿是真的。
那么，作为白清清闺中蜜友的赵云艳，为何也会对外人说心悦我哥？
好友相争，这不太合适吧？还是她俩商量好了、愿意一起嫁给我哥？
但以后呢？是准备联手对付后院别的女子、还是对付我哥？”
“我也听出不对味儿来了。”
郑佳欣接话道：“迎月心悦子山，我知道这件事，我就不会再去多关注子山。这是尊重、也是起码的品德。
我们三人都很好地维护了这种品格，而赵云艳这算什么？
白清清说得要比她早吧？表现得也比她要早吧？那她明知好友心悦画大哥，怎么又硬生生地要插一脚？
就这品性……啧啧，不行不行，倒贴都不能要。”
一番连说带摇头、带比划的，给楚迎月都听乐了。
画棠也是弯了弯眉眼道：“是的，这样的品行，要是嫁进咱们家，必然会闹得鸡飞狗跳。也亏得我哥没相中她。否则，我可就要棒打鸳鸯了。”
“棒打什么鸳鸯？”
门外，画海大步走进了院子，就听到了三女在屋中说话的声音。
他顺口接着听到的话就问出了声。
声到、人至。
画棠就斜倚在椅子里，瞅着她哥，微笑问道：“真一个也相不中？那你打算出家吗？”
画海大马金刀地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盏茶，喝下后才回道：“不是，我全相中了。等着季铭让位给我，我好全部纳回后宫。”
画棠：“……”
她不和她哥贫嘴，她问起了正经的。
“哥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找我？”
画海闻言，瞪了自家妹妹一眼，回道：“那是我不来吗？我来也得你在才行啊？你现在回家的时间有多少？
还没我的十分之一多。你是彻底把这公事房当成你家了。我不来这儿找你，你也不会想着去找我……”
“停……”
画棠抬起一只手，止住他哥的念叨，再问了一遍：“说吧，什么事。”
画海放下茶盏，双手撑回腿上，坐直了，严肃地问向自家的妹妹。
“我不成亲，就不能……？”
问着，眼神就向着东北方向瞟了一眼。
画棠看懂了。
奇怪地问道：“谁说的？”
“季子恒。”
画海指名道姓。
画棠：“……这事儿他说了不算。届时不止是你、还有‘幽冥堂’所有人，都必须得去。任何人都不能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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