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画棠说回正事。
“从爆炸现场的种种痕迹中可以判断得出：凶手对于如何制造那等威力的爆炸物、并不是特别熟稔。
他有担心威力不够大、所以才会添加上布匹等物，甚至不惜从别的州城购买那些物什运过去。
还有那箱子里并未仔细加工过的硝石、硫磺等物，也可以说明这一点。
那些物什，卫一他们已经查出来了，都是在凶手在莱州采买的。”
这也是画棠并没有真的、急于赶回京城的原因之一。
她得吊着那个凶手，得让凶手的注意力必须时时地放在她身上，而没有功夫去琢磨和精加工什么爆炸物什。
季铭听到画棠又提起了那爆炸案，就觉得：他家的棠儿真的是太辛苦了。
这没完没了的凶手啊、没完没了的案子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过想想八岁就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季铭也不敢说什么了。
他们为其父母、为其清理国朝的垃圾，再辛苦都是应该的。
画棠还不知道季铭想到了那么多，她只一心思索着案情，然后去州衙验尸房里去验尸。
验完之后，能肯定齐家的四名被害人、均是被一刀稳准狠的杀害、且没有被灌以任何药物之后。
画棠看着那个孩子的面容、出起了神来。
扎着手、还没有取下防护用具的、就站在那儿出起了神来。
直到被季铭提醒。
画棠才指着齐学的脸、再指着那孩子的脸，问向季铭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长得既不像齐学、也不像谢氏？”
季铭闻听此话，好奇地眨了眨长睫，然后就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再仔仔细细地比对着。
近一柱香的功夫后，才点头道：“好像真的是和他俩完全不像。齐学是细长眼、谢氏的眼睛也是单眼皮。而这孩子的、是双眼皮吧？
而且看样子眼睛也不小吧？还有这鼻梁。齐学的鼻梁虽然不矮，但鼻头较大。
谢氏的鼻梁是矮的，鼻头也不太小。而这孩子的鼻梁、直而挺，鼻头也小巧，还有点点儿俏。
再有这嘴巴。齐学和谢氏的嘴唇都有点儿厚，且上嘴唇的正中、都没有一小坨唇肉。而这孩子有。
再看齐学的眼睛，眼尾下拉、眼角有天生的线纹。这孩子没有。而男孩子的长相、应该随父亲的会多一些。尤其是这种纹。
我遇见过的、只要父亲有这种眼纹的、孩子统统就都会有。像是必然会被遗传到的一种。”
画棠：“……你是不是也研究得太仔细了？你尽去注意人家父子的眼睛干嘛？”
季铭就笑，笑得剑眉都弯了许多。
“因为我的儿子啊。嘿嘿嘿。”
画棠：“……”
她不想在验尸房和季铭讨论这种问题。
便重新指回那孩子的眼睛道：“光就这双眼睛，我就敢肯定、其并不是齐学和谢氏的亲生儿子。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查一查这孩子的身世好了。
这样吧，你去将谢氏请到州衙来，我们再正式地审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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