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光华从试炼之地各处升起，迅速往试炼之地深处涌入。
最后这些光华停在了青鸟周围，落到了它身上，与他融为一体，随后消失不见。
随着光点的融入，青鸟身上的羽毛渐渐有了光泽。
整个画面很是唯美。
流光华彩的光点越聚越多，没一会儿就将青鸟笼罩其中。
两个时辰后。
萤火般的光点开始减少，一道闭着眼，身着墨绿相间衣衫，俊颜皎皎，面若冠玉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待所有光华都被吸收后，毕方才睁开了眼。
一双凤眸深幽而淡薄，似多情又似无情，有如神祗。
忽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眸光一戾，伸出了手，一小团光团凭空出现，落到了上面。
“被排斥了？”像是在与人对话般，他开口问光团。
光团很是委屈的在他手中蹭了蹭，像是在向他告状，又像是在求安慰。
“也罢。”毕方冷酷无情的直接忽视了它的需求，“它一向独占欲强，那是她为它开辟出的地盘玩具，就随它去罢。”
“一个死物而已，不必与相争。”
说着想要将光团收归己身，却在要动手时想起了什么顿住。
迟疑了一瞬，最终他还是没将光团收回，而是对着光团道：“去吧，去秘境外等着她出来。”
光团歪歪脑袋，像是不了解自己的本体都已经彻底苏醒了，为何还需要它代他去。
却也只是疑惑了一瞬，一瞬后就很听话的从他手上飞了出去。
等看不到了光团的影子后，毕方便径直离开。
……
秘境，浮生城祭坛。
“神曜，你有什么资格赎罪？”司谣看着面前的神曜问。
神曜的心脏因为这一句话刺了一下，他启唇，嗫嚅着似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一句话也无法说出。
若此时是身处秘境外，他那早已不堪重负的无情道道心，或许就该破碎了。
“说不出来是么？”司谣见他沉默了下来，继续道：“那就我来说。”
她忍这狗东西已经很久很久了，今天既然已经说开，那就不吐不快了。
“五岁…… 我若没记错的话，是五岁那年吧，毕竟年岁太过久远了。”司谣说，“就当是五岁吧。”
“五岁那年，我第一次见你，不巧是我被欺负得最惨的时候。”
“那时你突然出现，帮我教训了欺负我的人，并教我怎么强大起来和反击。”司谣原以为，过了这么久的年岁，这些记忆会模糊得不成样儿。
平日里她也想不起来，可现在一说起，既然是那么的清晰。
清晰到居然能勾起她的一丝情绪波动，这令她不禁皱了皱眉，却还是继续道：“那时的我多天真啊，不仅信以为真，还将你这个兄长奉若神明。”
“可你又是怎么对我？”
“你在我按你说的做后，反而来责骂我恶毒，处罚我，厌弃我！”
“这些就罢了，都是些小事，按你们的话说不能放在心上，一旦放在心上，计较了就是心胸狭窄。”
“虽然这些类似的小事一直伴随到我离开凡人界。”
“可为什么，在太傅恩师的事情上，你连解释，连洗刷冤屈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就连祭拜也不被允许。”
说到这里，司谣顿了许久。
许久之后，她才重新抬起头来看向神曜，像是确认了自己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被自己藏严实了，复才又开口。
“甚至，你连送恩师的时间也不给我，恩师头七还没过，你便迫不及待的让我代替祝鸢去妖界。”
这是司谣最讨厌神曜的原因之一。
说到这，她嗤笑，“我在妖界过的什么日子，你应该从记忆珠里得知了吧。”
“怎么样？看得我这么恶毒的人在妖界被凤时裔折磨得那么惨，你是不是很开心？”
神曜的脸色白得已经不能再看了，听着司谣亲口说这些，他只觉得嘴里发苦，这苦一直蔓延到心里去。
不远处的凤时裔亦是脸色苍白不已，像是受到了什么深重的打击般，下一瞬就会倒下。
“我……”神曜声音沙哑的开口，似是想要解释，却发现没什么好解释的，最终脱口而出的只要那三个最没有价值的字。
他说，“对不起。”
“呵。”司谣冷笑，毫不留情的道：“神曜，你真是这世上最失败的兄长！”
神曜身体一颤，脚下不稳的虚晃了下，喉间腥甜渐渐涌上。
“噗——”最终，一口鲜血还是没压抑住。
神曜也再也支撑不住，脚步退后一步，软倒在地。
看着这幕，司谣只觉得一口闷气终于发泄了出来，她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想阵法的灵力突然加重了起来。
神魂又开始被拉扯了，使得她一阵眩晕。
奇怪的是，这一阵眩晕过后，她发现自己似乎能自由行动了，阵法对她的牵制变小了，与地底那东西的感应也越来越明显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地面开始强烈的震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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