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厕所。
终究是没有拉出来。
黎明朗也很无奈，总不能用强吧。
那声音消停了约半个小时，大脑也似乎恢复到了正常人状态。
黎明朗提前放假了，没人管了，但是没有办手续不能离开学校。
这么不舒服，当然是放松放松一下去。
走到操场西北角的柏树下，那声音又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了。
尽管昨天雨下得很大，但是今天却没有刮什么风。
隐隐间，太阳也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地上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湿，也就有些潮而已。
操场上还有很多人在打篮球，也有练习跑步的，一圈一圈地跑，仿佛不知疲倦。
那声音：“赶快去通知其他人快跑，太阳这么大，一会儿地面温度会升到四十五度。星球会爆炸，人类会有大灾难！”
黎明朗其实是没有鸟它的。
那声音契而不舍，坚持了很久。
黎明朗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
感觉大脑时不时就会思维加速一下，一下子速度是五，一下子又变为一，痛苦不已。
是精神上的摧残，一个人痛苦地忍受着，突然间又好了起来仿佛正常人了，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情况。紧接着还没让你缓过劲来，突然间又直接痛苦了起来……
如此循环往复。
就这样折磨到晚上，不清楚什么时候才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黎明朗还是没有吃东西。
那玩意儿，一如既往地摧残着本就憔悴的他。
到了上午十一点左右，终于爆发了最厉害的一招。
那声音：“你胆小，答辩过不了，面试过不了，要练胆子。我来帮你。”
那声音：“你想练武术，又没天赋。你去年在草地上想练后空翻，两个小时都不敢有所行动。我来帮你。”
他胆小，确实是这样的，平时说话声音不大，但不至于不敢说话，都是熟人，早就放开了。
去年五月份的时候，黎明朗也确实在废弃的旧操场草地上练习后空翻。
一开始，他练习的是从两米五的高墙上自由落体。
他面朝里站立着，慢慢后退，然后就背对着外自由落体，落到手恰好可以抓住刚刚站脚的墙头，迅速用手抓住，人就挂住了，墙高减去他的身高和臂长，他的脚掌离地也就没有几十厘米了。
然后，第二次自由落体，膝盖微弯缓冲一下，人就安全落地了。
练习了约半小时，屡试不爽。
于是，他飘了，想练后空翻，因为前空翻他早就会了。
犹豫不决一个半多小时，终究不敢尝试，他怕了，怕闪了腰，断了脊椎骨。
大学时，体育科目挂科了，其实对他也有影响的。
虽然说他大学时不再像高中生时的性格那样内向，但在约一百二十号同学面前考武术，他还是不好意思的。
就连早晨在一起做个熟练的不能再熟的广播体操，他都扭扭捏捏的，更别说一招不会的武术了，而且还是一个人在练套路，大家盯着看。
黎明朗一个人的时候，也偷偷练过武术，实实在在因为天赋异禀，学会了无招胜有招这一招。
为此，某一节体育课，老师罚了四十个俯卧撑。
他倒是做完了，还算标准吧？？
至少老师没再为难他。
他练习后空翻，也只是想练武术而已。
以前，在江南挖何首乌，黎明朗就做过危险的事情。
他一把铲子，一个背包，一根尼龙绳，一面镜子就独自进入了深山。
背包里面放着工具和两三瓶水，一瓶用来喝，另两瓶用来洗脸洗手，镜子用来照一下脸上有没有沾泥巴。
如果在山下想上山去，用绳子绑一块石头，找一棵树，往上一扔，绕树过去的绳子会自己滑下来，用力拉紧绳子，脚踩山体，人往上爬就行，到了树的位置，再把绳子取了，想再往上爬，重复操作就行。
想下山更简单了，反向操作就行了。
通过这样的方法，凤凰山山头大一点的何首乌被他全挖了。
就有一个可惜的，一根藤子就有拳头粗的首乌烂了，没烂的话，挖出来不知道有多少斤。
后来，有一次，挖到了一根人腿骨，从此没再去凤凰山了。
在一次次的那个声音的控制下，黎明朗突然间莫名其妙地不受控制大喊了起来：明无明以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后来他回忆，确定是这两句。
并且他化身为可以打出像模像样的武术招式的练武人。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手脚的剧烈动作。
在宽广的走廊上，似乎是要把什么发泄出去似的。
身体停下，不练武术了，嘴里也不停。
整个人被控制了，不由自主地使劲往墙上撞。
肩关节都撞伤了。
之后，又使劲往栏杆上撞，肱二头肌撞的生痛。
好在大楼盖的很牢固，栏杆有约一米三高，外面还有保护层。
不小心掉下去全是水泥地，估计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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