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心中明白公主的意思。
两人唱双簧就是想看看王以歌除了唱歌能力以外的其他品质。
帝国建立的学院，所要招收的学员绝不会只是简单的看单一能力。品行和德行，也是很重要的考察点。
而王以歌已经展现出了他的胆识。
没错，就是胆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公主面前唱用意那么明显的曲子，这小子的胆很肥。
不过，这种胆识，公主殿下显然是很喜欢的。而帝国也需要这样的人。
朝中百官，个个习惯阿谀奉承，没有主见，大都摆出一副混子的嘴脸，事不关己就不管。眼下帝国正面临危机，却是一个都拿不出主意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成立大梁院，就是新皇想借此机会，从帝国的年轻一代之中选拔一些有用的人才。
年轻人，更有冲劲，也更热血，或许可以应对一下现在帝国的处境。
所以，在胆识这一方面，王以歌也得到了公主的承认。
秦公公微微点头，面色不改：“小子，你可知道，你这曲子，可是对公主大不敬？”
安明天脸色一喜，得意至极，你小子唱得好听又怎么样，不懂人情世故，终归还是要吃亏的。
王以歌笑着抱拳，问道：“还请公公明示，在下不敬之处在哪里？”
“哼，以平民之身，公然挑逗公主殿下，这就是大不敬。”秦公公道。
“挑逗？敢问公公，在下那一句词里，带了挑逗之词？”
“虽然没有明确的言词，但你整首曲子不就是在明言，你对公主有非分之想吗？”
此话一出，安明天心中愈发开心。
而王家和水家的人却是紧张起来。
没错，谁都听出来了，王以歌的曲子里，充满了对公主的爱慕。
如果秦公公抓住这点不放的话，事情恐怕会比较严重。
“非分之想？”王以歌有些气笑了，和秦公公冷眸对视，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想，在场的人，除了我之外，仰慕公主殿下的人有不少。如果说，这种仰慕被秦公公视作是非分之想的话，那不知道秦公公把公主殿下放在什么位置？”
“小子，好好说话。公主殿下在某家心中，自然是主子。”
“既然是主子，那公公应该做的，是替主子着想，行其所好。可公公你，却是在败主子的名声。这样，不太好吧？”
“呵呵，某家倒想知道，哪里败主子名声了？”
“公主进城，爱戴百姓，令得百姓敬仰，心生爱慕，这是人之常情，在下只是将这种爱慕唱出来罢了。而你，却硬生生给我扣上一个挑逗公主的污名。如此一来，百姓们谁还敢在公主面前表现自己的爱戴之情？”
“你让百姓不敢爱戴公主，这不是在给公主招黑是什么？没有了百姓的爱戴拥护，公公，敢问这于公主，于帝国，会是一件好事么？”
“公公可知道，本来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却被你一句话毁了？公主殿下心系百姓苍生，身为仆人，你要做的不仅仅是护好主子的周全，更重要的是明白主子心里想什么。”
“这就是格局，公公，你觉得你有格局么？”
众人沉默。
一件小小的事情，却是被王以歌上升到了格局的层面。或许有点牵强，但听起来似乎又没什么错的。
秦公公冷冷地看着王以歌，如果说之前唱曲是有点胆识的话，这番话说出来，就不仅仅是“有点”了。他作为公主随从，虽然没有什么官职职位，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这小子却是完全不在意这点，硬怼自己。
真不怕自己生气后，给她穿小鞋？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一件小事被你说的我差点成罪人了。”
“既然是小事，公公又何必计较？我唱曲，无非就是博公主一笑，让殿下知道百姓是仰慕她的。如果公公非要说是非分之想，那我也没办法。”王以歌摆摆手，他确实有些生气，唱首歌而已，有必要扣那么大的帽子么？
“哈哈哈，好个王以歌，有胆识。难怪水仙儿会喜欢你。”一直没有说话的公主笑了起来：“秦公公，到此为止吧。他唱的曲，我很喜欢。比宫中那些曲匠好多了。”
说着，看向王以歌，继续道：“以前我还纳闷，一个唱曲的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受欢迎，如今看来，的确有不同寻常之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本公主一起，去宫里做事呢？”
她开始试探。
王之阳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偷偷拍了拍胸脯。
安明天阴沉着脸，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会说。几句话就将局面搬回来了。
“多谢公主殿下厚爱，只不过，在下并非证道者，闲云野鹤一只，平时也野惯了，恐怕并不适合宫里的规规矩矩。刚才唱首曲，都差点掉脑袋，去了宫中恐怕会坏了规矩。”王以歌不紧不慢，他当然不会去宫里和那些所谓的曲匠一起做事。
“那，去大梁院呢？”公主继续问道。
“小民已过十八，恐怕也不适合。”王以歌婉言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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