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离言并没有在长沙停留太久，第二天就去了火车站。
出乎意料的，陈皮竟然来送她。
原本看着差不多大的两个人，如今来看，陈皮却成了长辈，陈皮对于张离言没多大变化的样貌并不奇怪。
“最近吴老狗去了一趟镖子岭，阵仗不小，应该是发现了大墓。”陈皮缓缓道。
“你也想去？”张离言坐在候车厅看着陈皮问。
“没有，只是那个地方有些不对劲。放心，我的目标是天下第二陵。其他东西，我看不上。”
张离言看着陈皮，眼中神情复杂。
“好。”
“这个给你。”陈皮将一支玉钗递给了张离言。“这是我在摊上见到的，觉得适合你，就买了。”
张离言看着玉钗，没有接下：“它值得更好的人。”
就在这时，火车来了，张离言起身离开。
“不会有更好的人了。”陈皮盯着张离言离开的背影，看着手中的玉钗低声呢喃，想了想把玉钗收起来。
下午的时候，张离言才回到厦门。
人群涌动，张离言刚出火车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张起灵。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他周身半米的位置却是没有人，似乎是气压太低了，都没有人愿意靠近。
垂着眸子的张起灵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张离言的视线，两人对视两秒后，张离言就主动走了过去。
张起灵也主动走过来，来到张离言身边，主动提起了张离言手中的手提箱。
就在这时，一旁摆摊卖茶叶蛋的大娘，看到张离言忍不住道：“这小伙子向我打听长沙到这儿的火车，我还以为是为了出门，没想到是等自己媳妇啊！”
张离言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身旁的张起灵，小院里没有安置电话机，所以自己回来也没告诉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张起灵似乎是感受到张离言的疑问：“我能感觉到。”
张离言微微点头，看向了卖茶叶蛋的大娘，买了两个茶叶蛋后就回小院。
小院和离开前没多大变化，只是地上掉了很多木棉花，地上也有些湿润，看样子这两天都在下雨。
张离言看向了鱼缸，鱼缸的鱼被养的很好。
此时的张起灵也把鱼食拿来，递给张离言。
两人就这样围在鱼缸边喂了一会儿鱼，眼看天色暗了下去，张离言才领着张起灵出去吃饭。
等吃完饭，天已经黑了，路灯也亮了起来，这个时候出门的大多数是一些年轻人，他们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或许是刚刚进入大学，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张离言活了几十年，上一次见大学生还是在三十年前。
那时候的学生也是像现在一样自信勇敢，眼底闪着光，手中的横幅随着口号摆动，让张离言看了艳羡不已。
“想去里面逛逛吗？”张离言突然转头看着张起灵问。
说句实话，两人看着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所以这个年纪去读大学，似乎也没什么。
张起灵看着周边走过的学生：“去吧。”
两人挽着手走进了大学，周围来往的学生时不时的投来目光，有好奇也有探究，这所大学存在很久，建筑都有些旧了，但依然很美。
此时的两人正走在芙蓉湖的西边，两边是开的火红的凤凰花，风吹过会落下一些花瓣，张离言看着头顶红色的花不由想起了西藏深处的藏海花。
绕了一圈，两人来到一块球场，不少穿着老汉背心的少年在场上挥洒汗水，身穿旗袍和长衫的两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一个球正好朝着张起灵飞过来，张起灵微微伸手，接住飞来的球，那些打球的少年看到多少有些错愕。
然而让他们更惊讶的是张起灵后面的操作，只见张起灵盯着手中的球看了两秒，又看了眼距离他百米左右的篮球框。
张起灵单手一掷，就见篮球稳稳穿过球筐落在地上。
那些打球的少年倒吸一口气，纷纷朝着张起灵竖起了大拇指。
张起灵没有理会那些人，而是回头看了眼张离言，牵起她的手：“走吧。”
张离言并不惊讶，张起灵有一个特殊技能，那就是百米内，无论什么百发百中，这一点是张离言苦练也不能达到的。
很多时候，张起灵要比张离言强上很多。
两人在芙蓉湖逛了一圈后就直接回了家，海风吹着，张离言的长发被吹着，电杆上贴了一些海报。
张离言看着海报上的女郎，觉得很好看呢。
“明天陪我去逛逛街吧。”张离言好久没买衣服了，老穿旗袍，也不方便。
“好。”张起灵回答。
...
回到小院，两人洗了澡，安静的躺在床上。
张起灵的睡觉动作很标准，双手置于腹部平躺着，张离言刚好相反，她喜欢侧着睡。
这一次翻身，正好面向张起灵。
月光下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张离言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张起灵的脸，他皮肤不如张起灵白，但也不黑，弹性也很好。
看着这样的张起灵，让张离言不由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张起灵瘦瘦小小的，也不爱说话，张家的孩子都不太喜欢他，但张海客却对他好，那时候的张海客还会蹂躏张起灵的脸。
张起灵似乎会生气，但却不表现出来，永远是沉默的走开，后来张离言看不下去，拉着张海杏去整蛊了一下张海客，张海客才收了他的手。
想的出神间，张起灵的眼睛忽然睁开，微微偏头看了眼张离言。
四目相对，张离言错开了目光，转过了身。
虽然说张家基因都不差，生出来的孩子都好看，但像张起灵这么好看的却是很少。
张起灵其实从小就好看，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太瘦了，整个人弱不禁风的，但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却和他的样子完全不符合。
幽幽叹了口气，张离言合上双眼，准备好好休息。
就在这时，身旁的人突然有了动作。
他似乎翻了个身，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张离言的腰上。
张离言垂眸看去，就看到了张起灵那两只奇长的手指。
张家训练时，她就觉得发丘指不方便而且不好看，所以就换了另一种训练方式，但看着张起灵的发丘指，她第一次觉得好像没有那么丑。
晚安，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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