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
百官都已到齐。
刘协望着下方明显空旷了许多的殿堂，禁不住微微摇头。
太多忠臣被处死了。
眼下瑜天又要对司马氏下手，虽然不知司马家是忠是奸，但起码司马父子，从未做出过悖逆之事，不像一些臣子，屈服于瑜天的淫威之下。
“司马防可在。”
刘协朗声问道。
“臣在。”
司马防微微一愣，接着迈步上前，躬身作揖。
目光带着困惑与不解。
以及一丝丝的不安。
不知为何，今早来朝的路上，他就觉得莫名心悸，好像会有事情发生一样。
并且那件事多半还和司马家有关。
现在陛下当着百官的面，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
希望是福不是祸吧。
“朕听闻司马家意图谋反，可有此事？”刘协无奈的问道。
他的语气存着无可奈何的意思。
被人胁迫的意味很是明显。
而能够胁迫当今天子的人……
百官心中都明镜似的。
司马防的心猛然一沉，身形一颤，不经意间，余光看到瑜天嘴角露出的笑意，让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瑜天要对司马家下手！
为什么？
司马家暗中的布置和意图被识破了？
还是说。
瑜天只是有所怀疑，今日之事，不过用来诈自己的？
一瞬间。
司马防大脑飞速运转，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通。
随后，他连忙跪下。
“司马家世代忠良，对陛下忠心耿耿，还望陛下明察啊。”司马防满脸惶恐，声音都在颤抖。
不管如何，这个罪名一定不能忍。
瑜天不可能识破所有部署，他定是在欺诈自己，想从自己口中得到实情。
因此。
唯有死死不松口，才有一线生机。
但凡自己敢表现出半分破绽，莫说自己要死，司马家也要被斩尽杀绝。
先前洛阳内乱后。
那些叛乱的大臣什么下场，司马防都看在眼里，惊在心中。
这……
刘协有些为难的看向瑜天。
本意上，他是真的想要留住司马家，毕竟随着汉臣渐渐死去，整个汉室就算真的消亡了。
“司马防，你做过什么，难道自己心底不清楚吗。”瑜天开口说道。
司马防更是被吓得脸色大变，连连朝他说道：“司空明鉴啊，司马家可从未有过叛乱的想法，您可记得，当时在下还曾帮助稳住洛阳局势。”
“而且在下长子司马朗还被您征入府上。”
若非瑜天早知道历史，又经历过管宁提示，他都有点相信这是司马防的真心话了。
只能说。
司马家中，人人都是戏精。
心机城府之深。
远超常人。
必须不能放过司马家任何一人。
“无须多言，你司马家世代食汉禄，竟敢做出这样之事。来人啊，给我将司马防押入监牢。”瑜天淡然道。
话音落下。
大殿立刻涌进大批御林军。
百官脸色大变。
司马防更是面无血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瑜天会这么直接。
这可是天子殿堂。
哪怕众人都已清楚天子刘协是个傀儡，但起码的尊敬礼数还是要给到的。
而瑜天一声令下。
众多甲士齐齐上殿，根本就没给天子的面子。
瑜天轻轻摆手。
让御林军先停下。
负手缓缓走到司马防面前，俯身道：“你真以为本司空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水镜司马徽，和你们司马家族想要的事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闻言。
司马防终于绷不住。
浑身剧烈颤抖。
当听到司马徽的名字时，他就知道，事情多半败露了。
但是。
他仍然有疑惑。
即便水镜司马徽暴露，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并不足以给司马家定以死罪，就算司马徽再怎么跳，他司马家可一直都是低调行事啊。
像是看到司马防的困惑。
瑜天摇头一笑，没有过多解释。
司马氏是窃朝之贼，这点他就算再解释都没用。
“貌似司马家还豢养了不少死士，说出藏在哪里，可以给你司马家一个痛快。”瑜天随意说道。
此话一出。
司马防顿时面露死灰。
死士之事败露，就算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在任意朝代，这都是不容置疑的死罪。
不光司马防，其余百官等，包括天子刘协在内，俱是震惊不已。
养死士？
平日里一向低调温顺的司马家，竟然会做出这样乱臣贼子之事？
尤其看到司马防瘫在地上，连争辩都不打算。
不就等于默认了这个事实吗。
刘协面无表情地望着下方的司马防。
呵呵。
全都是乱臣贼子。
大汉是真的没有忠良了。
他累了。
也许大汉四百年，真的是国运已经穷尽。
短暂沉寂后。
司马防终于开口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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