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年轻人，别听他胡说八道，什么王羲之，来瞧瞧我这个冰裂纹瓷器，皇帝用过的。”
“什么皇帝用过的，更扯淡，瞧瞧我这串佛珠。”
老板各说各的好。
齐乐川应接不暇，还挨个去瞧了瞧，最后竖起大拇指说他们牛x，但她自己没钱。
三位老板翻个白眼就差让她滚。
张启灵倒是牵着她道了句，“假的。”
她嘻嘻一笑，真迹早都上交国家了。
也是逛了半天，姓唐的倒是一大堆，但都不是她要找的人。
齐八爷说，那人手上有一块胎记，就在虎口穴那，十分显眼。
这外面太热，大太阳照着，她想偷懒就进了里面的店面。
店铺还算是不小，里面的柜子上搁置着宝贝。
“进去啊你，到底行不行啊，跟着你胖哥怕什么，不就是逃课吗，怂蛋样。”一个小胖子推着一少年进了门。
两人年纪看起来也差不多，少年模样，一个像是坐在后排爱打架的，一个戴着眼镜文文弱弱。
俩人进来就直奔过去看宝贝。
“哟哟哟，又是你们俩小祖宗，今日我可是有客人，你们换一家店玩去。”老板刚来风风火火的赶那俩少年出去。
小胖子自觉无趣，和那少年又换了一家店。
老板脸上挂笑迎上张启灵，“客人可是有想要的？可以随意看看的。”
张启灵摘掉帽子，露出了面容，他抬脚往放置物品的柜台前去，双指摸了摸，摇了摇头。
又换了一个，又摇摇头。
见那老板脸色都变了，齐乐川赶紧去拦住她哥的讨打行为。
在这行当里，可不能进门砸人家招牌，是很容易被拉进黑名单的。
“老板，我们是来找人的。”她笑呵呵说着，拉着张启灵的手，不让他再去鉴定宝贝。
“找人就去街头，有个年轻人可以帮你们，去吧，别回来了。”老板说着把人往外推。
那小哥的两下摇头可真够渗人的。
根据指引，他们找到了那个年轻人，说是这个行当里的百事通，他脸上盖着一本书就躺在躺椅上休息，地摊上摆着铜钱。
听见动静，他懒懒开口，“铜钱自己拿，一百一枚，自己挑。”
“不怕自己亏本吗？”齐乐川开口问，随手捏起地摊上最贵的那一枚。
“亏本？您自个不后悔就成，我无所谓。”
说着他拿掉脸上的书，看到她手里捏的那枚铜钱，他脸色微变，又看到是个小娃娃，又摆上了无所谓的态度。
齐乐川蹲下，将他摊位上的好货收了个干净，她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就这五枚吧，看起来挺漂亮的。”
男子嘴角抽了抽，手中的书都给扔地上了。
小孩摆明是来砸场子的，偏偏一旁的大人站那一动不动。
他咬咬牙，不相信这小屁孩懂行，忽悠道，“这五枚可是最便宜的，建议换其他的选购。”
齐乐川又拿起一枚，嘴里嘀咕道，“这个少说要五百块钱呢，但没我手里的值钱。”
做这行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男子可算是认了，“算你狠，我叫程舟，有什么要问的，请吧。”
她将手中的铜钱又放回原位，道，“爽快，我们要找一位虎口处有胎记的老板，姓唐。”
看着她放下铜钱程舟的心算是放下了。
“呐，这条街直走最后一家店面，那老板的东西是好东西，但性子太冷，不太招人喜欢。”
齐乐川连连点头感谢他。
他微笑着说不用谢，暗地里吐槽，这小孩子眼光不错下次可别来了，真可怕。
这最后一家店此刻正开着门，张启灵抱着小孩还没走到，里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男人被一脚踹了出去。
旁边人见怪不怪，也都不在意。
齐乐川可是清清楚楚看见，那人被一脚给踹吐血了。
之后，男人竟毫无怨言的爬起来跑了。
张启灵立在门口抬头看，这家店没有牌匾，连名字都没有。
刚进门，一个看起来十分凶的青年人正坐在那拿着帕子擦手，擦完斟上一杯茶，看也没看他们二人一眼。
齐乐川随意看看，这架子上的东西，一个个看着都像是真迹。
她一阵唏嘘，赞叹一句，“厉害。”
“想买什么？”青年人开口道。
他冷硬的五官带着一丝攻击性，齐乐川总觉得她若是不买，他就把她从屋里踹出去。
她拉拉张启灵的手，张启灵直言道，“唐狂。”
唐狂看了他几眼，神色未变。
又看向那软乎乎的小团子。
“齐八爷家的小孙子？”
齐乐川腼腆一笑。
“真丑，和齐铁嘴一样假。”他丢了手中的帕子，嫌弃的开口。
她嘴角僵住，爷爷的朋友不像他说的非常好相处，而且一开口就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层面。
“要买什么？”唐狂又问一遍，十分强势。
齐乐川傻笑一声想混过去，毕竟她是个小孩，不需要太聪明，这里看起来都是真迹，她可没钱。
眼看着她要退缩，张启灵指了指他手边的一个瓷瓶。
这个瓷瓶是刚刚被踹出去的男人送来的。
唐狂很少对人感兴趣，张启灵的反应很迅速，甚至在找能钻的空子。
齐乐川对这行懂的不多，她能看出铜钱，却看不出这瓷器，一眼辨真假还是太扯。
“唐爷爷，我买了可以住这吗？”她软萌萌的开口，杏目弯着，想要讨价还价，最好赖在这不走。
唐狂手指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比你爷爷还狡猾？可别喊我爷爷，这辈分我可担不起。”
见他神色不自然，齐乐川像是明白过来一样。
“唐爷爷，可以嘛？”
唐狂这人也算是狂了半辈子，但就听不得小孩撒娇。
最后没由来的同意了。
“那就住下吧。”话音刚落，他又继续道，“住下可以，你与这位小哥要替我看店，我这两日要出去一趟。”
她连连点头同意，先住下，再提走阴的事，既然唐狂现在做了老板，那必是有改行的理由，她没有直接去问，就怕碰壁。
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她可不想第一天就被扔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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