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地下甬道后，刘丧拿着哨子，时不时吹一下，听着哨子穿透的声音去判断前方的路。
齐乐川本想盘着核桃，但怕影响刘丧的判断，她就摘掉了脖子里挂着的血玉，拿在手中把玩。
血玉的出现，让刘丧有刹那间的停顿，他有些诧异的偏头看过去，在手电筒的弱光下，还可以隐约看到她手中的血玉在泛着幽光。
熟悉的威压仿佛降临在身边，冷意悄然而至。
刘丧咽咽唾沫，小心翼翼的强制性别过头不去看血玉。
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连你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说的是她的小鬼。
刘丧身子有些僵硬，他从小就见识过齐乐川的邪门，知道她养鬼，还会捉鬼，在这一行，她可谓是有名的。
能和她扯上点关系，还多亏了常淮北，听说是因为常淮北的爷爷教过她做纸扎，所以她才对常家照顾有加。
常淮北告诉过刘丧，齐乐川这个人很奇怪，若是触碰到她的利益，她可是会六亲不认的，所以叮嘱过刘丧，不要打听她的事，不要去管她的事，更不要知道过多关于她的事。
最后一点，少提她的小鬼。
刘丧抿嘴，声音软了几分，“没有，小川姐你别多想。”
她轻笑出声，脚步放慢，“别这么紧张，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了熟悉能量波动，只有一瞬间，应该是……可是，怎么会这样？”刘丧抬眸对上她的眼。
她眯着杏目，见刘丧紧张兮兮的，她突然就啧一声，调侃起来，“你以为我两年都是吃干饭的，行了，好好听前面的路，能不能带九九回来，就靠你指路了。”
刘丧连连点头。
迟了几秒，他耳朵动了动，眸子微微一凝，之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吹哨找路。
黑暗的通道突然变得十分狭窄，前方的哨音也变得不太正常，像是被什么物体给吸收了，回音显得有些弱。
刘丧停住脚步，口哨声响的有些刺耳，回声消失了。
他在画画的手也停住了，正经道，“小川姐，一个坏消息，前方也许是死路，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有个巨大的门挡住了，声音过不去。”
前面的路更窄了，也算不上是路，是山体内部的一个狭窄裂缝，仅容一人通过。
齐乐川手电往里照了照，“我走前面，你在后面跟着。”
刘丧下意识摇头，反驳，“我走前面。”
她嗤笑一声，不算是嘲讽，只是觉得好笑，“你是觉得我没你有经验？还是我没你身手好？还是我道术比你低？”
刘丧闭嘴了，他默默推了一下眼镜，跟上了齐乐川的脚步。
她是真的不需要别人保护了。
临近出口处，侧着身子才能挤过去，过去后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溶洞，里面很潮湿，格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齐乐川查看后，开口，“是个自然形成的溶洞，没有改动里面的结构，这条路有点悬。”
刘丧蹲在角落里，嘴里叼着手电，埋头在翻笔记。
见他不回话，齐乐川也走了过去，扫视几眼，“方鼎？”
她语气略显疑惑，那双耳鼎已经看不出年代，上面的纹路被毁，还少了一只耳朵，残缺不全，除去这些，鼎里面更是奇怪，装满了绿色的水，靠近后有一股子臭味。
刘丧是憋着气看了几眼，赶紧起身收起本子，拿掉手电猛吸一口气，“本子上没有记载，这出现的有些奇怪。”
“确实，这东西叫引路鼎，一般会出现在黄泉路上，特意给你指阴路用的，怪不得我的猫死在了这条路上。”齐乐川蹲下用手指触碰绿色的液体，唇角抿着，好似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刘丧嘴角微抽，“黄泉路？川姐你可别吓唬人，我可不是江哥，也不是被吓大的。”
他拉踩一波江为非，江为非怕鬼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而刘丧自小就见过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他自然是不怕的，但齐乐川这样平淡的说出来，还是会让他觉得瘆得慌。
她起身在墙壁上随便蹭了几下手指，将绿色的液体残留在了墙壁上，又留下一张符纸，“找路。”
“啊？”刘丧皱眉，这四周都是石壁，压根就没有再深入的路。
她回眸，“我是在和它们说话。”
刘丧低头看去，几个红色的小纸人红彤彤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一下子就往四周散去，在石壁上寻找机关。
这……
刘丧无话可说，以前他也和那些倒斗的合作过，那群笨蛋会直接送命，一些有经验的老手会亲自找机关，像齐乐川这种开外挂的，倒是让他大开眼界。
短短几秒后，小纸人突然雀跃起来，给齐乐川指路，她抬脚过去按下机关，石壁就打开了，露出了后面的路。
又是一条狭窄的缝隙，侧着身子才能过去。
眼瞧着齐乐川进去开路，刘丧赶忙跟上，“那个，姐，咱们要不找几个人一起进，我听见后面有动静，像是个庞然大物。”
“身后不就有人跟着呢，怕什么。”
刘丧有些惶恐，他一开始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也知道有人在跟着，但他没有告诉齐乐川。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前面的路总算是宽敞一些，她轻笑一声，“我走过的路都留了小纸人守着，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刘丧摇头，“什么？”
“鬼兵守路。”她神秘兮兮的出声，又继续道，“我哥和黑爷跟了半晌了，那就一起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杀了我的猫。”
刘丧乖乖跟着，一句话也不敢多问了，生怕她会反过来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有人跟着。
齐乐川下斗身旁很少有这种懂事还话少的，她对刘丧印象很好，自然也不会为难他。
根据刘丧所听，前面还有一个类似溶洞的空间，果然不远的路过就看到一个做的比较精细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雷公像。
在道门的缝隙里发现了少量血迹，应该是那只黑猫的。
门内的动静刘丧听不到，或许是因为石门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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