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死再多，也不过是消耗品，你瞎操什么心？”
“你们不是消耗品！”小虞姬突然尖叫。
柳依依愣住了。
“如果他也把你们当成消耗品，那他就会变成下一条真龙，以万物为刍狗。”小虞姬擦了擦眼泪：“我可以为他牺牲一切，我们都可以。但我不愿意他把这些看成是理所当然。我们应该是同伴、朋友、亲人、恋人，但绝不应该是工具！如果他的同伴、朋友、亲人、恋人正在遭受苦难，他都能坐视不理，我凭什么为他付出一切！”
“我是真的喜欢小林子。我翻阅过历届龙女的记忆，虽然他是历届真龙中最弱小的，但他也最像个人，而不是一条冷冰冰的所谓真龙！”
柳依依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突然捂住她的嘴。
“白银圣天听得到你说话吗？”柳依依看了看左右，极小声地问。
“诶？这里是沙漠，没有生物网络，听不到的……”
“你什么时候产生这种想法的？”
“我……”小虞姬迷惑了：“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白银圣天这段时间将绝大部分计算能力放到修复工作上，所以你这里出了漏洞……”
“你说什么？”
“我下面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柳依依看着她的眼睛，极其严肃地小声说道：“你刚才的想法，一定要放在心里，千万，千万不要让白银圣天知道。我知道你有办法躲过白银圣天的定期检查，一定要瞒过她，不然你就会永远消失，而另外一个虞姬将取代你。然后，小林子就会在那个虞姬的引导下，成为又一个真龙，继续走上悲剧之路。”
“我知道了……”小虞姬乖巧地点点头，悄悄地问：“我是不是出问题了？”
“是，你得了病。”柳依依严肃道，看到小虞姬眼眶开始发红，又好气又好笑，自己的悲伤似乎也冲淡了不少：“你得了中二少女综合症。”
“妈妈你……欺负人！”小虞姬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
“好吧，趁儿子还没来，我们……善后吧。”柳依依捧起那捧灰尘，小心翼翼地装进自己口袋里。
雷电龙犀在巨大深陷的沙坑里挣扎了半天，终于耗尽最后一口电光，轰然倒地。它的身躯冒着白烟，湮灭得露出里面内脏器。成群结队的丑陋奇特的小虫争先恐后地从里面冲出，结果刚暴露在空气中就给湮灭成灰。
三十米长的尸体，湮灭也得花上不少的时间。
易晓林静静浮在半空，看着如小山般的庞大尸体。突然，一点金黄照亮了他的眼睛。他嘴角露出嗜血的微笑。
那点金黄来自于龙犀体内的虚空之核上。那是一颗人头大小的虚空之核，坑坑洼洼的孔洞间，一点金黄的液体像有生命般在里面游走。
易晓林提着刀将虚空之核挖了出来，提着虚空之核，看着那点金黄消失在孔洞里，失望地自言自语：“就这么一点点？”他打开面罩，将虚空之核高高举起，那一点金黄像遇到磁铁的铁屑，从核间滴落，落入易晓林口中。
他闭上眼，享受地打了个冷颤，露出几乎崩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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