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捏着演讲稿，内心却慌得一句也看不进去。
升旗仪式结束，李斌的脚像是灌了铅似的，重得抬不起来。
他缓慢走到主席台中央，站在立麦前，在他最引以为傲的时刻，现在却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和羞耻。
对于他的演讲稿，底下根本没人听，反倒是对他最后的结束语十分感兴趣，有的人甚至按奈不住拿出手机准备录像了。
演讲稿读完，底下的学生开始骚动，李斌颤颤巍巍地拿出秦越打印好的那张A4纸，慢慢展开，上面写着一行大字“我愚蠢，我有罪，我不该狗眼看人低，我不该瞧不起高三（十一）班的同学们！”
李斌迟迟不开口，有些人忍不住调侃。
“什么情况，还不念呢！既然没种，就别学人家英雄救美啊！”
“你快别侮辱‘英雄’这个词了，他那样的连狗熊都嫌磕碜。”
“好墨迹啊！一点儿都不爷们。”
“敢做不敢当，输不起的玩意儿。”
“就是，当初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人秦越输了别后悔，我看他现在这样，怕不是肠子都悔青了吧！”
“胆小鬼！真给我们男人丢脸。”
有人实在等不下去，冲着台上大喊，“李斌，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当啊！快喊啊！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就是，快点儿的，别耽误大家时间啊！”
李主任站在一侧，按照以往的情况，他早该出面阻止了，可这事跟秦越有关，时卿暖也掺和了一脚，他不敢出面掺和。
更何况这次赌注，他压秦雯却赔了个精光，心里本就不痛快，就更不想管了。
底下人不耐烦地催促，李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张嘴，“我愚蠢...”
“太小声了，听不见。”
“就是，说得啥啊？大点声啊！话筒坏了吗？”
高三（十一）班的同学没忍住大吼道，周围的其他班同学也跟着起哄。
李斌眉头拧紧，心里有火却只能忍着，深呼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喊道，“我愚蠢，我有罪，我不该狗眼看人低，我不该瞧不起高三（十一）班的同学们！”
底下一片讥讽的哄笑声，如浪潮般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脸上，砸得他头晕目眩，脑子一片空白。
李斌目光扫向高三（十一）班的队列，眼神落在秦越身上，目光带着浓浓的怨恨和愤怒。
秦越抬眼与他对视，眼神淡定，没有一丝惧色，反而挑衅地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
这既是胜利者的手势，也是在提醒他，还有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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