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顾阳买的早餐后，他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尽管我的身体在这一年已经好了许多，但是仍旧畏寒，出门前，帽子围巾手套一样没少，被顾阳包得紧紧的。
“这么冷的天，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地方？”这样的天气宅家里钻被窝睡觉不是更好吗！
“关于以前的事，你不想弄清楚吗？”我们下车的地方是公安局大楼前，顾阳拉着我的手在我懵着的地时候走进了大楼。
进房间之前我拉住了他，问道：“熟人？”
“嗯，很熟的人，你应该想得到。”
“前阵子你说被刑警队叫过去帮忙，其实是在忙这事？”顾阳能带着我这个毫不相关的人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他在整件事中并不是一个小角色，而是一个主导角色。
顾阳没说是与不是，只是说，“应该是更早前就开始了，只是一直没掌握整个线索，暑假的时候我在他身边待了两个月总算抓到了点有用的线头，这几个月一直在深挖那条线，上月底总算有了收获。”
他这样说我忍不住冒出个想法，“师兄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事？”
顾阳打开门指了指里面，让我自己进去看。
监控室内一个人也没有，但我们可以通过特殊玻璃看到隔壁审讯室里的情况。
审讯室内有两个我熟悉的人，一个是师兄，另一个居然是老刘，我从前的同事兼上级。“是老刘？也是，我早应该想到的，只是……”
“只是不能相信居然会是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的他。”顾阳说这话时似乎挺感同身受。
“师兄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在参与审讯？他也是刑警队的人？”
顾阳摇摇头，“他是专案组的，或许换个说法，师兄其实是比我们更早的第一个受害者。”
“我们？所以你也是因为老刘才出的事？”
“我查的最后一个案子就是师兄的案子，那是专案组秘密交给我的任务，因为师兄的死非常突然，身为刑侦专业各项都优秀的学生在实习期就加入刑警队，他的表现一直很优异，甚至有望成为最年轻的副队长，但是却突然在查案过程中发生意外死亡，上面不相信他的死是意外，所以找上我调查。”
“专案组？”
“近年来，我们这支队伍内部每年都有不少意外死亡的骨干，这种现象已经引起上面组织的注意，所以秘密成立了专案组。”
“师兄留校跟这个有关？莫非他也……”
“不是，是我先找上了他，我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出事，还只是个学生，但他每个假期都在队里实习，如果不出意外他毕业就应该会加入警队，我进校后就找到了他，让他暂缓入队，先留校一段时间。”
“他这么相信你？”
“怎么可能。”说到这顾阳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可不是一般的难缠，最后还是搬出专案组他才听了我的意见。”
“这些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早猜到顾阳心里藏着事，也猜到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只是没想到他已经在这个时候就把真相找了出来。
“专案组的案子，没有查明真相前是需要特别保密的。我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可以找到老刘的确凿证据，告诉你的话等于把你也拉进危险里，所以我不想让你太快回原单位，也是这个原因。”
“之前专案组找上你是因为你是刑警队的人，内部查起来方便一点，这次又是为什么？你应该还是个学生。”
“这次，当然是我找上的他们，专案组的组长是我爸的战友，所以之前他们才会找上我帮忙调查，这次正好反过来，也是费了我不少唇舌。”顾阳说得好像很轻松，但这又怎么会是轻松的事情，哪个专案组会让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人帮忙调查这么复杂的案子。
“老刘，都做了些什么？”我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老刘时常笑着鼓励我的画面，包括最后一次他送我到门口，嘱咐我一切小心，想到这背后居然他是主凶，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开始时只是给某些人充当保护伞，每当有案件涉及他们就透露点消息给他们，后来越陷越深，那些人的胆子也越来越大，直到有侦查员因此意外死亡，他们似乎打开了另外的思路，与其左防右挡堵自己的漏洞，还不如从根上断绝这些麻烦，不但是侦查员，连提供线索的证人，检举的举报人都不放过。”
“现在的老刘……还够不上保护伞的角色吧？”若是十年后，老刘的位置的确是说得上话的，但是现在的老刘应该还起不了这么大的作用。
“所以现在的他只是我们的一个切入点，一山总有一山高，老刘不是最后一个吃螃蟹的，自然也不会是头一个。将他挖出来已经很不容易，原本这根链条不应该断在这里，是因为我们……至于其他的只能慢慢查，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出答案。”顾阳跟我一起看着审训室里的情景，似乎没有多大的进展，也是，老刘本身就是多年老刑侦，这些在他眼里都是玩剩下的，看来心理防线不是一时半会能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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