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扛着书包,朝着四处看了看。
小乖:“向阳同学,你打算做什么?”
向阳从地上找到一根生锈的铁丝,捡了起来,“自然是闯进秦叔叔的心房啊。”
小乖:“……”
一把老锁而已,向阳开锁技术虽然不行,但瞎拾掇了一阵儿,还是将锁给打开了。
小乖怕的不行:“向,向阳同学,你,你这是私闯民宅吧。”
向阳一脸的无所谓,“放心吧,我那放高利贷的秦叔叔是不会报警把我给抓走的。”
“……”小乖心想,那也是啊。
向阳将屋子稍微收拾了一下,又洗手做了饭,然后就着那惨兮兮的灯泡,趴在桌子上,开始做题。
小乖都惊呆了。
向阳却只是理所当然地说:“我这是在给秦叔叔做一个好榜样,让他知道,知识改变命运。”
秦刚带着一帮人,有男有女,乌泱泱地回来的时候,早忘了自己锁门这件事儿。
他一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少年穿着一身毛糙的短袖,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是堆杂乱的试卷儿。
少年侧颜清爽,干净,鼻尖上,光线柔和,带着细密的汗。
秦刚看着这违和的一幕,顿了一下。
“盯!秦刚反社会指数:92.6%”
“秦哥!”一个身材妖娆,妆容厚重的女人从秦刚的身后走了出来,见秦刚屋里有一个学生,惊讶的不行,“呦,你屋里怎么有一个学生啊?”
向阳朝着他们看过去,一眼看到秦刚,满眼欣喜,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秦叔,你回来了!”
“叮!秦刚反社会指数:91.0%”
小乖:“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秦刚看着小狗似得朝着自己摇尾巴的向阳,心里难得的舒畅,连问他一句他为什么在这里,怎么进来的都没有。
向阳像是才注意到跟秦刚一块儿回来的那帮人,欣喜的表情停滞了一下,拿着笔的手显得有些局促。
小乖:“向阳同学,你在演什么?”
向阳:“这是一个正常少年的反应!”
小乖:“……”
向阳那局促的眼神,就像是在问秦刚:“秦叔叔,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他们这么看着我,我有点儿害怕。”
秦刚也不可怜他,就只是看着他的反应,盯着他乐。
那个女人像是对向阳十分的有兴趣,眼神粘着他不放,踩着高跟鞋就率先进了屋子,上手就捏他的脸。
“小朋友长得挺俊啊,你怎么会在秦哥这里啊?”
向阳躲了一下,但动作不大,像是只是觉得有些不适,而没有被吓到,不自然地笑着说:“我爸是向大海。”
女人一听,手停滞了一下,挑了一下眉毛,调侃道:“啊~听说你爸死后,你妈跑了?”
向阳朝着女人笑着,说:“我都已经成年了,我妈跑什么啊,我妈就是跟她男朋友到外地去了,我现在是子承父业,给秦叔当腿子呢。”
几人纷纷看向秦刚,见他默认,也就都没再管他了。
一个男人兜出麻将放到桌子上,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就把桌子上的花白干净的试卷扫到了地上,叼着烟哟呵着,“来来来,开场!”
那女人嗔怪一声,“你看你,都把学生的卷子给洒了。”
男人跟女人调笑,“呦呵,娇姐,你别是看人家长得嫩,想吃一口吧。”
向阳有些狼狈地将地上的试卷都捡起来,捡到秦刚跟前儿的时候,秦刚直接从他试卷上踩了过去,一眼都没瞅他。
屋子里乌泱泱的,汗腥味跟廉价的香水儿味儿混在一块儿,难闻的很。
“骰子呢!怎么少了一个!”
“不是在这儿呢吗!”
“哎呀,快点儿开始!”
向阳将试卷都捡完了,捡完后回头瞪了一眼,谁知道,已经落座的秦刚居然一直都在看着他。
这一眼,正好被他抓了个正着。
向阳拿着试卷咬唇,不说什么又不好,喉咙动了一下,才说:“……秦叔,你吃饭没有,饭在锅里给你剩着呢。”
一听这话,其他人觉得有意思了,一边把麻将搓的哗啦响,一边逗乐似得,故意抬高声音问:“呦,不愧是好学生啊,瞧秦哥这小弟收的,还会做饭呢,这都能当婆娘使了!”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一个出来混的,做饭这事儿实在是可笑的厉害,更是看不起好好上学的,可有得笑了。
秦刚也笑,那眼神,就跟看猫似得。
秦刚当然不会在吃过饭的情况下,再给他这个面子,叼着烟,不再瞅他一眼,指使说:“买一包华子去。”
向阳走过去说:“秦叔,我没钱。”
秦刚随手给了他一百。
向阳挺听话,去给他买了一包华子,又把剩下的零钱给他。
秦刚看着零钱,斜眼看他。
那个娇姐笑了一下,说:“好学生,我们这有一个规矩,剩下的钱都是跑腿费,拿着吧!”
向阳听了,眼睛直接就亮了一下,高高兴兴地跟秦刚说:“谢谢秦叔!”
向阳喜滋滋地拿着钱,然后就趴在一张椅子上,继续做他的试卷儿。
一个男人朝着其他人呶了一下嘴,一屋子人,全都笑了
乌泱泱的一屋子人,吞云吐雾的,一个少年趴在椅子上,在那做试卷儿。
秦刚时不时地看过去一眼,发现向阳时不时地都要被二手烟呛的咳嗽一下。
但倒是不管他们的声音多大,都影响不了他。
好学生就长这样?
说什么跟自己混,根本就是拿这里当暂时的收容所吧,这小子,胆子还不小。
麻将搓到后半夜都还没有消停的意思,看样子是要通宵。
向阳有些撑不住了,去了秦刚睡觉的屋子,但也没关门,沾着床就睡着了。
也没有人注意他,根本就忘了这人。
中间换人,那娇姐也懒得回去,跟秦刚打了一声招呼,就去他的屋里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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