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研究所地下基地。
苏已经慢慢的转醒了过来。
当他醒过来后，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司帕西，当下就愣住了。
“老师！”
当苏扶起是司帕西的时候，只感觉碰到了一具僵硬的身体。
身为医生的他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僵化反应，这种现象被称之为尸僵。
尸僵出现一般是在人去世之后的三十分钟到三个小时，死亡后肌肉纤维先减速，然后凝结收缩和硬化。
脑海里面那些专业的知识在不停地涌动，他现在用尽了毕生的学识，都没有找到一个能够欺骗自己的理由。
这个时候的他感受到了深深地绝望。
而给他带来最绝望的东西，竟然是他引以为傲的学识。
不管是法尔教给他的知识，还是司帕西教会他的。
此刻全然都没有一个说法，能够欺骗一下他自己。
“老师......”
苏怀里抱着司帕西的尸体，大声的痛哭着。
这个恩师和法尔老师一样。
哪怕是在最后死亡的时刻，都是想要拯救他。
而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只留下了他们所谓希望的种子。
“我真的能够承担的起，这个希望吗？”
苏在心里面深深的怀疑着，他不知道。
为什么不管是法尔老师也好，还是司帕西老师也好。
这些人对他抱着太多的期望了。
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做出什么成绩。
就算是一直在研究的崩坏病。
早在不久前，他就已经明白了。
崩坏病终究是无法被根治的东西。因为只要还有崩坏存在。
那么崩坏病就绝对不会消亡。
崩坏，律者。
只要他们降临，就会有崩坏病的出现。
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命题。
苏抱着司帕西的身体站了起来。
刚刚醒过来的他身体好像有些无力。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而挂在司帕西腰间的酒壶也在这个时候掉到了地上。
苏把司帕西搬到了推车上。
又走了回去，把掉在地上的酒壶捡了起来。
推着司帕西的尸体，走出了这间实验室。
他要将老师的身体和他的妻女葬在一起。
这是他们之前在闲聊的时候说到过的事情。
当时司帕西开玩笑一样的说着。
如果有一天，他因为崩坏不幸的死了。
他一定要把他的尸体和妻子女儿葬在一起。
他为这个组织，为了人类已经付出了太多了。
如果他死了，他只想要和妻女完成最后的团聚。
虽然是开玩笑的说词，但是苏看到了司帕西当时的眼神。
很认真。
“踏踏踏、、、”
苏的脚步声在走廊里面略显沉重，仅仅是回声便已经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寂凉的感觉。
特别是在这刚刚经历了识之律者入侵的基地里面。
“苏？”
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了起来。
苏抬头看了过去，他从来没有想过，和凯文的相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凯文。”
很冷清的对话，是他们彼此之间都没有想到的。
“他是？”
凯文看向了苏推着的推车。
“司帕西主任，第五研究所的所长，我的......老师...”
“为了保护我，他牺牲了。”
凯文好像忽然间就感觉到了，很多话瞬间就被堵在了胸口。
“你......节哀吧。”
凯文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这个好友。
“嗯。”苏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再一次沉重的推着推车。
.......
一天后。
司帕西的葬礼已经结束了。
是苏亲手操办的，有些简略。
经过火化后，司帕西的骨灰被装进了他妻子的墓穴里面。
这次的葬礼没有太多的人参加。
比安卡师姐在这次崩坏里面好像失去了记忆。
好像只记得她原本在孤儿院里面的名字，姝。
这是她在还没有被老师收成学生的时候用的名字。
而洛丝薇瑟好像也失去了踪影。
就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面，世界好像忽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在实验室里面，苏坐在凳子上，手里面拿着已经失去了温度的酒壶。
司帕西生前的时候喜欢喝温一些的酒。
因为那样子口感更烈，同样也更能麻醉人的神经。
苏打开了酒壶，仰头把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咳咳咳！”
辛辣的感觉就像是火烧一样，刺痛着他的喉咙。
“一个人喝闷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凯文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了起来，手里面的酒壶也同时被他拿走了。
苏抬起头看向了凯文，脸上充满了冷漠与死寂。
“这样消沉的你我还真的没有见过。”
“毕竟在以前，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是一副努力的样子。”
“看来这件事情对你的打击确实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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