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职责，雷电他们从来不含糊。
嘴巴上有时候叫苦，可做起事来，从不怕苦。
当天晚上，已经到了下半夜，只有一班岗。
本来雷电要站，张小明却说：“我来吧，白天我在运输船上休息过。”
雷电也不客气，就让他站这第一班岗。
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站岗了？
可能从一开始，张小明就没有站过岗！
他没有当过兵，怎么可能站过岗？
当兵的人士，还怀念站岗的经历吗？
张小明进入海调后，值过班，执行过离船、留守任务，内容类似，却和站岗做法不同。
标准的站岗，是要站在星空之下，抬头挺胸，一动不动，手握钢枪，眼睛炯炯有神地关注四周。
他做不到，顶多能坚持几分钟。
因为他现在已经坐下来，在楼顶的一个小屋边上，旁边还有一个人伍戈。
两个人抬头观星，聊了一会儿天。
伍戈又回到他的藏身之地休息，只剩下张小明。
大洋的星空是非常璀璨的，十一的月亮也很亮，非常难得的安静。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张小明想家了吗？
他抬头看向大海，只见三艘打捞船就像三头怪兽，趴在黑暗中。
房间里的灯光基本都熄灭，只有少数走廊上的灯光显示，这不是一艘幽灵船。
经过晚上的折腾，藏在黑暗里的人，该收敛些吧？
因为已经有人站岗。
但是，张小明却宁愿有动静，将黑暗中刮过的风，想象成黑影闪烁，在上下跳跃，藏入更深的黑暗中。。。
初十二，风暴停了。
肖领队很早就起来。
船员们也很自觉起床，因为他们感受到这是一个强有力的组织。
今天继续打捞。
如果打捞得快，他们回家的日子就会临近。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潜水员下水捞尸体，吊运尸体由黄跃负责。
只是运输船上，多了赵大校。
雷电和张小明换岗，张小明回房间休息。
肖领队站在船边，黑脸思索。
潜水员们打捞速度不算太快，主要是之前容易打捞的尸体已经弄完，现在打捞的，都是不容易的。
即使如此，一个小时过去也打捞上来十几具。
“别想了，就是这几天的事，弄完咱们都回家！”李司长也想快点结束。
肖领队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走神，说：“这段时间，你为海调的事，辛苦了！”
“说什么辛苦，大家不都一样吗？”李司长显得很理解人。
肖领队点点头。
在楼顶上，雷电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顶牛仔帽，戴在头上。
“我让你来站岗，你却来当牛仔，像话吗？！”王大校查岗。
“王大校，这里风吹日晒，就是块石头，也要晒出一条裂缝来！总不能变成一个稻草人吧！”雷电说道。
“你小子有主意！”王大校没有批评他，走到边上观察海里。
半响后，他说：“从早上到现在，有什么发现？”
“有一个发现，亚国侦查飞机似乎收敛了！”雷电说道。
“真的吗？”王大校问道。
“真的，从早上到现在，我没有看到一架飞机！”雷电说道。
“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觉得呢？”王大校问道。
这很难回答，什么暴风雨？
“你看，那不是一架长航时的无人机？”王大校手搭凉棚，仔细观察。
由于距离原因，只是一个模糊的小点。
王大校眼神很好，还真是一架无人机。
“那边也有一架！”王大校指着另一个方向。
两个人在天空指指画画，找到两架无人机。
只是比较隐蔽，稍不留意就不会发现。
“注意点！”王大校带着心思下楼。
他妈的，给老子来阴的，我还以为没有飞机呢！
雷电很有些不爽。
他下去找伍戈，带他上楼。
“说说，能用你的狙击枪，把无人机打下来吗？”雷电问道。
“神经病！王大校让你打飞机？”伍戈不以为然。
“你多久没打飞机了？来一发？”雷电带着挑衅的口气。
“你口味真重！不是兄弟我没提醒你，你最好打消那个念头，那不是无人侦查机，而是无人攻击机，我们早已经处在被锁定状态！”伍戈通过狙击枪上的瞄准镜，观察后说道。
雷电一听，顿时萎了。
无人攻击机，他很清楚，现在是它能打我，我不能打它，真窝囊！
伍戈收起枪支，连忙下楼。
他怕长时间观察会，会引起无人攻击机的反应，真要出手就麻烦了。
上午就在这种紧张、猜疑中度过，总算是风平浪静。
打捞人员成果也不错，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全天打捞上来一百来具尸体没有问题。
下午换岗后，被换岗的人没走，两个人坐在楼顶的矮屋荫处躲阳。
“还不走？”张小明赶人，其实是关心雷电，让他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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