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四儿用手指轻轻捅了一下小壁虎，“你学点儿好！”
小壁虎用尾巴回应了谭四儿。
“老河坑那里梅树，算不算……”谭四儿忽然想起来成了气候的那棵老梅树。
“那傻子能帮你化？”小壁虎抽着谭四儿，“你比它还傻？”
“也对！”谭四儿点点头。
“先把这东西给奶奶看看，然后再想办法找！”谭四儿举了下那个红布包，进了正屋。
“奶奶看这个。”谭四儿把红布包放在奶奶前面，一层层的打开了。
“我的乖乖，就这个东西？”奶奶用手指头杵了一下，这块太岁就真的跟块肥肉似的，吐鲁鲁的抖了抖。
“跟块肥肉似的。”奶奶又杵了一下，紧接着抬眼皮问谭四儿，“运气这么好？”
“那位先生有一套……”谭四儿摇了摇头，把那男人说的方法跟奶奶学了一遍，“他还拿走了一堆符，奶奶，你说，他是干什么的呢？”
“他的手指头，这么长。”谭四儿伸出了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
奶奶眨了下眼睛，“可能是”挖蘑菇“的。”奶奶放低了音量接着说道，“可别跟别人说起这个啊。”
谭四儿忙点头，“不会说的。”
自古以来，“挖蘑菇”都是律法不允许的。
“包上拿走吧。”奶奶指着“太岁”，小声儿的说了一句，“有这个也别跟别人说起。”
谭四儿点点头，手指头学着那男人的样子，捏着红布小角一层层的往上压。
”我把它放在哪里呢？”谭四儿在自己屋子里，转着圈儿。
“书桌里就行！不能晒光。”小壁虎爬上了墙，头向下看着地上的谭四儿。
谭四儿依着小壁虎的意思，在抽屉的最里面给挪了个位置，把“太岁”请了进去。
“走！跟我去河坑！”谭四儿向小壁虎伸出了手。
“走！走！”小壁虎一听见要出去惹事儿，兴奋的直接窜到了谭四儿胳膊上。
“说好了，就只是去看看，这会儿没有符了，心里没底。”谭四儿嘱咐了一嘴。
“行行！都听你的！快走！”小壁虎不仅碎嘴子，还是急脾气。
谭四儿乐呵呵的带着它挎上了葫芦，出了大门。
“你知道河坑在哪边儿么？”谭四儿逗它。
“我怎么会不知道？”小壁虎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尾巴欢快的抽着谭四儿的后脖颈，“这边儿，这边儿！”
“我跟你说，这棵梅树，十里八村儿，没有人比我更知道它。”一路上，小壁虎絮絮叨叨的讲着，它知道的过往。
那老梅树，最开始有意识，是一个挂在它身上上吊的书生使它突破了瓶颈，后来，它也是在那里认真的修炼，虽然不得其法，但由于它没什么心眼儿，所以也不会使坏。
只到有一天，一个女的冤死在了河里不肯走，附在了老梅树上，就一点点变成了这样，“想要让它不再祸害别人了，你得收了它！”小壁虎很认真。
“我奶奶说，能放修炼者一个生路，还是要放的。”谭四儿觉得，如果它能改，那么它以前是善是恶，它自己去赎罪。
“它能？我说的你不信？哼！咱俩走着瞧 。”小壁虎仰起了头，看向了另外一边。
“你看那里！是什么？”小壁虎很少有不认得的东西。
谭四儿顺着它尾巴的方向看过去了，冻得不严实的冰面上，一只小鸭子在水面上浮着。
“烧蛋？”谭四儿瞅着那个影子有点儿眼熟。
“快快。跟上它！”小壁虎催促道。
”小点声！别吓跑了它！“谭四儿觉得强顺应该在上面。
“你快着些！它往老坑那里去了。”小壁虎看了下烧鸭去的方向，更着急了。
谭四儿眉心突突的跳，上一次老梅树闹的，如果不是自己经验不足，真应该直接毁了它。
紧跑了几步，谭四儿感觉，河里那个无头鸭子，跟自己并肩了。
“喂！”谭四儿喊了一声，河里的鸭子没理她。
“嘎嘎嘎！”谭四儿学着鸭子叫了几声。
依然没有理她。
“你叫的什么？”小壁虎在取笑她，谭四儿听懂了。
“我喊它停下来！”谭四儿脚下不停，生怕被那小鸭子落下了。
“我觉得它没有耳朵！”小壁虎狠狠的抽了谭四儿一下，“你还不赶紧拣个东西砸它。”
“对对！”谭四儿弯下腰，拣了几块石头。河边儿的石头又薄又圆，谭四儿扔了几块，也没砸中它。
“你……你不要偏着扔。”小壁虎无语至极 。
“你别吵吵。我都慌了！”谭四儿又拣了几块捏在手里，吸了口气抡圆了胳膊，扔出去一个。
“差一点！”谭四儿自己给自己打气。
又扔了几回，最好的成绩就是扔在了鸭子附近。
虽然没有砸中它，可它却被惊扰了，由脖子带着身子，向谭四儿的方向看了过来。
随即又转了过去，快速的向河坑游了过去。
“嗳，嗳！你别走！”谭四儿又扔了几块。
小鸭子完全不理会她，快速的游着，身后推出来一层层涟漪向外扩散着。
“还叫什么！还不赶快追。”小壁虎急坏了。
谭四儿撒开腿跑，一路追，也只是勉强看着小鸭子的背影不丢失而已。
小鸭子越游越快，树影越来越大。
“你站住！你站住！别往那里去。”谭四儿急了，除了叫它，这会儿也没有好的办法。
老梅树上一次作妖 ，被谭四儿收拾了一顿之后，大受损伤，周围的阴气明显淡了很多。
谭四儿清清楚楚的看见，那鸭子游着游着，一头撞到了树上，身体里飘出来一股白雾，飞去了树干。
“我……”谭四儿跑的又累又喘，想骂一句娘，后面的词儿都跟不上了。
跑到树跟前的时候，小鸭子已经一动不动了。
“死了？”谭四儿用脚踢了踢它。
“护送？”小壁虎一尾巴抽了过来，“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谭四儿气眼老梅树，叹了口气，“早知道有这样的事儿，第二回它追到我家来，我就该回来烧了它。”
“对，我烧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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