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利尔，我，是不是给天使果实丢人了？”
巴德尔艰难的转过头，仅仅只是转动了一点点，却仿佛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在他身边不远处，是古兰特，他已经昏迷了过去，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把头转过来之后，巴德尔无力的笑了笑，只是牵动了一点肌肉，却让他浑身剧痛，给他的感觉竟然不比之前转动头颅时候的痛苦来的差。
“天使果实的宿主没有一任是丢人的，你也是。”
脑海里，乌利尔的声音再度响起。相比于黄猿，乌利尔这个天使果实的上一任能力者才算是他真正的老师。
幻兽种的事情，巴德尔也知道，但他知道乌利尔绝对不会害他，这不仅仅是对于天使果实的信任，同样是对于乌利尔的信任——
当天使果实被他吃下去之后，当乌利尔主动跟他沟通之后，就意味着乌利尔的意志再也无法影响他，主动开口，就证明乌利尔完全没有动过心思：
知道了果实中的意志存在后，就很难再被影响。
“乌利尔，如果我能真正觉醒天使果实的话，我能打赢他的吧？”
“当然，没觉醒的时候，天使果实的各种能力你都可以用，觉醒之后，天使果实的各项能力都会被拔高到觉醒的程度。
虽然这仅限于你的前任们拔高过的能力，但足够了。幻兽种觉醒级别的审判，治愈，灵魂，罪孽，身体素质，灵魂强度，黑暗之力……
这些力量就算单独拿出来都是一顶一的，虽然某一项比不上纯粹的幻兽种能力，但也比古代种觉醒强，就像身体素质这一项比不上青龙果实觉醒，但也比猛犸象之类的古代种觉醒要强。
只是，你刚才强行觉醒之后整个人都处于无意识状态，只知道要杀了那个人，果实觉醒带来的很多能力你都没有发挥出来。
不然的话，那家伙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是吗，还真是强大的果实啊。乌利尔，幻兽种觉醒时候你是可以接管我的身体的吧？
你能不能代替我，阻止那个家伙？”
“很遗憾，不行。你高估了幻兽种。
我们虽然把意志寄托在了果实里，但就我所知，这并不是夺舍，而是融合，与果实意志的契合度越高觉醒越容易，是因为意志契合后觉醒两股意志就会融合而不是像普通动物系那样争夺。
你的意志虽然与果实契合度很高，但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就算是你主动融合，你的灵魂也会不由自主的抗拒我的意志对你意志的改变。
这种事情，最好是我不跟你沟通，在你小时候吃下果实后就潜移默化改变你的性格跟你融合，这样的话，等你主动觉醒或者是融合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主动让你觉醒，我们的意志融合都能很顺利。
我的意志也会在你的身上重生。
但那个时候，虽然你还是巴德尔，但你也已经不是你了。”
“这样吗，融合后，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而是一个看似以我为主，但却继承了你的意志的全新灵魂……”
恍惚中，巴德尔想到了那个孩子的资料，那种诡异的性格。
“那，我怎样才能觉醒呢？我记得你说过，我的情况已经到达觉醒的标准了，只是还差一点，顺其自然就行了。
可是现在顺其自然已经来不及了，能告诉我，我差什么吗？”
“意志。”
“意志？”
“对，能在果实中留下自己的意志的人，他们的意志都很强大。
你差就差在意志，你的意志很强，但还不够强。
如果你想现在觉醒，你需要知道三个问题：
你是谁。
你想要做什么。
力量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要立刻回答，问问你自己的心。”
听到乌利尔的问题，巴德尔下意识就想回答，就像是那些犯错误后被老师问到“你来学校是做什么”的中学生的一样，下意识就想回答“是为了学习”。
可是，中学生们真的是发自内心觉得自己是为了学习所以才去学校的吗？
那么，巴德尔呢？
想要做什么呢？
是想要维护正义？
可，正义到底是什么？
力量对巴德尔来说是为了什么？
力量，从来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目的的手段，没有谁是单纯为了追求力量而追求力量。
就连巴雷特，他追求力量都是为了成为最强。
至于“你是谁”这个问题——
这取决于你自己对自己的认知。
一时间，巴德尔陷入了沉默。
我是布里特岛上的巴德尔，是一个儿子，那么，一个岛上长大的普通人，为什么想要维护正义？又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力量？
我是海军中将巴德尔，我想要维护正义，力量对我来说是维护正义的手段。
可是，正义只是打击海贼吗？
我见过很多压迫，各种形势的压迫，一个看似繁荣的国家背后的压迫，我见过地下势力的黑暗，见过天龙人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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