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叶初看向床头的闹钟，早上8点，他听到门外爸妈的敲门声。
“星星，起床吃饭了。我和爸爸出门去买东西，你要去吗？”
叶初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回答：“不去。”
“臭小子，就知道赖床，”爸爸的声音传来，“那我和你妈就先走了啊。”
“好，”叶初坐起身来，朝门外应了一声。
他打开手机，无聊地打开B站。昨晚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梦到自己坠楼身亡，醒来后还有些心悸，他需要找个搞笑视频缓缓。
大学生的暑假就是这样，没作业没工作，天天在卧室里窝着，窝到身上长草。
叶初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突然，一个留着半长发的主播吸引到他，他正在玩一款现下最流行的恐怖游戏。
叶初是不喜欢恐怖游戏的，他讨厌突然的惊吓和恐怖的追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指还是忍不住点了进去。
直播间里的人很少，零零散散几个人，叶初点进去后右上角的数字变成了2。
主播看到直播间来新人了，表情也没有变得多么惊喜，只是挑挑眉，随口说道：“感谢叶初光临我的直播间，稀客啊……”
后面半句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叶初猛的眨了眨眼睛，刚才还陌生的主播，现在看来分明是苏凤子。
苏凤子眼神和刚才相比也发生了变化，在直播间里问道：“叶初，你还在吗？”
叶初在弹幕里回复他：“我在。”
苏凤子手下的鼠标键盘被摁的噼里啪啦响，“叶初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发弹幕就行，我这边有个鬼窝在我腿边，我不打游戏就对我龇牙咧嘴。”
叶初：？你那边的情况竟是这个样子吗？
叶初手下的键盘也被摁得飞起，“你那边什么情况，方便说吗？直播间还有一个人。有其他三个人的消息吗？”
他看到直播间里的苏凤子蹲坐在电竞椅上，嘴里还念叨着“你别扒拉我，我打游戏呢！”
没一会儿，叶初的弹幕从电脑屏幕上飘过，苏凤子分神看了一眼，“我这边和我现实的身份一样，游戏主播，但粉丝几乎没有，另一个人不用担心，那是我的小号。其他三人的消息我也没有。”
说着话，苏凤子突然伸出长腿，使劲向下踹了好几脚，“我都说了！我打游戏呢！你有没有点眼色啊，不是你让我给你通关的吗？！”
座椅下的鬼可能被踹懵了，半天没发出声响。
看着这一切的叶初：……
“刚才多亏了你，”苏凤子手里的键盘依旧噼里啪啦地响，“要不是你我也发现不了这个悖论，明明一个粉丝也没有，怎么会说稀客呢。”
叶初点头，过了一会反应过来苏凤子看不到他的动作，发弹幕回应：“没，你说完那句话我才反应过来我在幻镜中。你现在在哪？我们能会合吗？”
苏凤子瞥了眼飘过去的弹幕，“和平大街235号，你呢？”
“和平大街258号。”
“那还好，”苏凤子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游戏进行到高潮部分，手下的键盘按的更快更响，“完事！”
叶初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现出巨大的两个单词“Game Over”。
“我们在中间汇合还是我去找你？”
叶初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拉开窗帘，想看看外面的景象，拉开后，整个人愣住。
大街上，满满都是人，他们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发着淡淡的光，一个个神情呆滞，步履缓慢，牙齿开开合合，像是在进行无意识的举动。
在他掀开窗帘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人头突然都看向他。
像是被一群红外摄像头扫射。
“叶初？叶初！不要看窗外！别看窗外！”
手机里苏凤子的喊声让叶初回神，他一把把窗帘拉起来，隔绝外面的视线。
“我在。”他发了条弹幕证明自己现在是安全的。
楼下的门被拍的啪啪作响，那群怪物已经聚集到楼下了。
“吓我一跳，”苏凤子翘起二郎腿，“我还以为这么一会你就没了呢，要真是这样我真的能笑话死你，北大高材生？”
叶初弯了弯嘴角，心想好像刚才那个着急得吱哇乱叫的那个人不是你一样。
“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苏凤子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问道，“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进入幻境，可能睡一觉就进了，可能什么都没做就进了……”
叶初抿了抿嘴，“你说我们可以自己创造悖论吗？”
苏凤子眉头无意识皱起，大拇指放到嘴边，他每次认真思考就会做出这个动作。
“可以是可以，但制造的悖论只有在现实中才会意识到这是悖论，在幻境中，我们能记得自己是谁就不错了。”
叶初抓了抓头发，问题确实有些棘手。
“那先试试吧，多少也算个解决方法。”
苏凤子问，“你想怎么做？”
叶初拿出一堆纸和一只笔，趴在桌子上开始写，抽空回复苏凤子：“我打算到处都写下错误的数学公式，到时候看一眼就能知道自己是在幻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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