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难他们，我和你打。”
金石不想让杨二哲丢魏军的脸，再说他们确实是因为自己留下的。
“呦呵？”
邓艾饶有兴趣的看向出声的金石，“你叫什么？我没听错的话他们刚才一直在欺负你吧，为什么帮他？”
“金石，要打就打，哪这么多废话？”
邓艾看了看石苞，笑道，“仲容，他还是你老乡嘞，你俩五百年前是一家。”
石苞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吧，他姓金，我姓石，陛下英明神武，就是选你当主将这件事有点不妥。”
“饶命，饶命，别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此时杨二哲等几人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们觉得不可能有人走的子午道竟然真的被蜀兵穿过了，突然想痛骂夏侯楙。
“小子，反应够慢的，”邓艾没了逗他的心思，挥了挥手，石苞等人会意，将其他四人分别拉到一边，保证谁也听不清互相说的话。
“你们现在谁也听不清对方说的话，我们几个问你们五个同样的问题，谁的回答和其他人不同，谁死，能听明白吗？”
“能能能，”杨二哲慌忙点头，要不是腿软，估计他就跪在地上了。
邓艾眯了眯眼，问出自己心中最疑惑的问题，“是谁让你们在这驻扎了，为什么就你们五个？”
“是…是曹真大都督命夏侯驸马率领精兵驻扎于此的，只是因为前些日子天降大雨，再加上夏侯楙手下亲信被郭淮侮辱，所以他领兵离去了。
因为金石劝说驸马留下，惹得夏侯楙大怒，他原来是我们的伍长，受他牵连我们四个也被留了下来。”杨二哲一口气将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他可不想死。
听到杨二哲的解释，邓艾惊起一身冷汗，如果夏侯楙能听曹真的话，自己这些人只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曹子丹厉害啊，可惜手下都是些什么东西，邓艾叹了口气，“长安还有多少兵马，从这里到长安沿途可还有军队设防？”
“长安还有三万大军留守城中，不过沿途倒是没有别的部队，毕竟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混进来。”
三万大军，邓艾有些发愁，自己这五千人该怎么攻下城深池固的长安呢，强攻是不可能了，看来得想个别的办法。
“最后一个问题，最近可有情报传来？魏军与大汉军队谁胜谁负？”
“这……”
杨二哲瞬间汗流浃背，这自己可是真不知道啊，“我们这远离战场，而且驸马走后就剩下了我们五个人，谁还往这传递情报啊，这个是真不知道。”
“那你好像好像没什么价值了……”邓艾举起手中剑威胁道。
“别，别杀我！让我想想……”
杨二哲大脑飞速旋转，还真被他想到了，“我记得夏侯楙生气的原因就是郭淮副都督辱骂了他的士兵，那郭淮是率领三万大军攻取天水的，别杀我……我真的不知道别的了。”
“仲容！”
看到真的从他身上榨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了，邓艾大喊一声，将石苞等人叫到身边，确定没有人假话后邓艾才满意的看向他们五人。
“我以为你会说假话维护你所谓的大魏呢，”邓艾指了指金石，“你不知道，审讯你的人是石苞，他很好骗的，虽然最后仍然会被我拆穿。”
石苞嘴唇动了动，骂了句谁也听不清的脏话。
金石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有他们四个在我想说谎也说不成，不如实话实说，也少些羞辱。”
邓艾点了点头，够灵活，很和自己胃口，“你说的有道理，加入大汉吧，你会发挥出自己的作用，将来封侯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不放我走的话，那就杀了我吧，”金石倒是看得很开，“我家祖居西凉，年年打仗，年年死人，母亲死于董卓那时候与胡人的战争中。
父亲和几个叔伯长辈被李傕郭汜强征入伍，至今不知死活，又过了几年，兄长又被马超强行拉去打曹操，还好我年幼逃过一劫。
这次知道了消息，兄长死于潼关之战，马超却没死，反而最后到了你们蜀汉当上了骠骑将军，我觉得魏国挺不错的，最起码比上面那几个要好，不然我也不会向夏侯楙进谏言。”
“陛下会还你们一个太平，”邓艾很有自信，“我本来想问出信息就杀了你们灭口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决定放你们一条生路，亲眼看着一个盛世的到来。”
“这话我年年都听，”金石的脸上说不清表情，“年年都听，年年不见变好，你最好还是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在你到达长安之前将消息送出去。”
“我，我不想死，我也绝不会说，为大汉效力是我的荣幸，”杨二哲生怕邓艾会将自己也杀头，“我想看看盛世，别杀我行吗？”
“我们也不想死啊，”其余几人纷纷痛哭流涕，他们不像金石那样，他们只想活命。
邓艾眼神复杂的看了下几人，“刚才骗了你们，以防万一，你们必须死。”
话音刚落，几个早早对准他们诸葛弩发出弩箭，将他们齐齐射杀。
“埋了吧。”
邓艾招了招手，“后面的大军跟上，马上就要到敌人腹地了，到时候都听我的指挥！”
“其实要是真按你说的将他们放了我是绝对会阻止的，”石苞快步跟上邓艾，“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身后的五千人不能因为你的一时置气就处在危险之中。”
“我知道了，”邓艾点了点头，“你这句话有道理，如果不打赢这场仗，还会有数不清像金石这样的惨象出现。”
石苞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惨吗？这些人，包括你我，谁不惨？在我看来啊，他们五个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一个想死的人和四个不想死的普通人罢了。”
“是吗？我倒觉得他是个英雄。”
邓艾有些不认同，就凭他敢直言顶撞夏侯楙的这份勇气，自己就觉得他和其他人是有区别的。
“你一个将军想那么多干嘛？你只管上阵杀敌，冲锋陷阵，英雄谁爱是谁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石苞从石头上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走啦，就咱们这装扮和踏马逃兵似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打赢胜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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