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生用招魂符点燃那件古着，空气中发出棉麻织物燃烧的味道，同时念动还魂咒。
“三部生神，八景已明。吾今召汝，返神还灵。一如律令。天蓬符命，追摄魂仪。阳不拘魂，阴不制魄。三魂速至，七魄急临。从元入有，分明还形。急急如律令。”
他点燃三炷香，分别面向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念完，再念“总收咒”，指着糯米连喝三声“收”。
“哎……”的一声长叹悠悠响起。
“来了……来了……就是这个声音……我认得。”叶家莉禁不住声音发抖。
茜茜抱抱她的肩膀：“没事，没事，有黄老师在。”
众人对面，慢慢聚拢起一团虚影，虚影又慢慢转实，变成一个穿着红衣服，脸部肿胀、身上爬满蛆虫的女鬼。
除了战婧，其他几个女生都快吐出来，都想跑去抢马桶。
由于女鬼正好挡在去洗手间的路上，她们只好跑去厨房抢洗菜池。
“我靠，怎么这么恶心？”黄生也忍不住戴起了口罩。
女鬼露出凄然的表情，眼泪噗簌噗簌往下掉，脸上的妆都花了，白色的裙摆也往下滴着恶臭的黄色液体，看起来更加地诡异和恶心。
“姐姐姐！咱商量一下，你都已经是厉鬼，好歹有点修为，你也稍微捯饬一下，我看你的颜值至少95以上，怎么舍得这么丑？或者你说说话啊。”
女鬼双眼通红，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居然冒着红色的烟。
“朱砂！”黄生这才发现，女鬼的嘴巴、鼻孔和耳朵都有红色的朱砂渗出，“朱砂封七窍，好恶毒的，这是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啊！”
他接着说道：“我等下在浴缸里掺入杨柳水和茶水，你躺到里面，自己清洗一下七窍，可能会有点痛，但是至少能够释放你的魂力，恢复生前模样。”
女鬼点点头。
“喂！那几个胆小鬼，谁来帮这位美女姐姐放洗澡水，总不会让我进去吧。这么漂亮，我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啊。”黄生对着厨房喊道。
“我来吧。”站在沙发旁沉默不语的战婧突然回答。
战婧接过杨柳水吗，走进浴室。
不一会，水声响了起来。大概几分钟光景，她重新走了出来。
女鬼很有礼貌，等战婧出来才自己走进浴室。
“喂！那个美丽的事主，客人来你家洗澡，你不得帮忙送送睡衣什么的？”
“睡衣你个老色批，敢让她穿睡衣，我就缝上你的眼睛。”卫岚看到女鬼进去了，自告奋勇去衣柜拿了一套衣服挂到浴室后面。
卫岚出来还不忘揶揄黄生，“看到漂亮的就来劲，以前也没见你给其他女鬼安排过衣服，民国名妓都没有。”
“这个比较特殊吗？居然被人用朱砂封住七窍，如果没有先净化她的魂体，就没办法进行后面的工作了。你这个小气鬼这么萌美，我不会轻易移情别恋的。”黄生贱兮兮地说完，才想起战婧就站在旁边。
幸亏女鬼出浴，特别清丽的颜值，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你居然这么美？”最不可思议的当然是受害者叶家莉，“早知道你长这样，我就不害怕了。”
“你别看这位小姐姐肤白貌美大长腿，她已经进化成为厉鬼，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你的魂魄，让你拜拜的。”黄生调侃道。
叶家莉马上回忆起那些难眠的夜晚：“小姐姐，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又没惹你？”
女鬼居然表现出超常的温和，自述名叫李薇薇，舞蹈生毕业。
后来就以“舞娘婉婉”的昵称，在抖音平台直播，因为比较正能量，不像其他主播一样擅长搞擦边球，也不懂得使用各种话术，比如点赞到多少，打赏什么礼物，就跳什么舞蹈之类的。
对于那些在直播间开黄腔的粉丝，更是直接踢出去。
凡此种种，导致她的直播间观众数量和热度长期上不去。
作为一个身材傲人的准专业舞者，她直播间观众数量经常没办法破百，有时甚至是个位数。
在她想放弃的时候，榜一大哥章总及时出现了。
章总每晚进直播间，都会给她刷大几千人民币的礼物，同时带动了直播间其他屌丝的打赏。
对于没资源，没资方的小主播，讨好榜一大哥、榜二大哥、榜三大哥，几乎是快速变现的唯一渠道。
她正苦于生计，没办法坚持下去，自然就专心讨好起这位横空出世的榜一大哥。
她很快被榜一大哥通过平台私信要走微信，几轮约会和吃饭，抵不住榜一大哥的各种攻势，终于到榜一大哥家里滚了床单。
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那么顺理成章。
直到最后一次见面，她被封控在榜一大哥的家里。
她当时还以为是缘分的安排，给她和榜一大哥深度相处的机会，她也知道了榜一大哥的全名叫章奇林。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这场交往，并没有她预想的幸福和浪漫。
她偶然在章奇林的电视柜里发现了几百张的手机号码卡。
她虽然还没什么社会经验，但是大概知道除非是开手机通讯店的，要不然拥有这么多号码卡的，肯定不是好人。
她利用章奇林睡午觉的机会，根据她倒茶泡咖啡的间隙偷瞄到的密码，打开他的电脑里，发现了真正的秘密。
在一个名叫“佳丽三千”的文件夹里，她发现原来章奇林已经“集邮”了很多网红女主播，并且在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对滚床单过程进行了高清全程拍摄。每个女主播都备注了编号、三围、年龄以及各平台网名等信息。
怪不得章奇林总在鱼水之欢的过程中，特意玩很多花样，她现在想来肯定是为了视频效果。
章奇林通过一个小网站，向好色之徒兜售这些视频。
章奇林还在一个QQ群里，向同村出来的同伙教授新版“仙人跳”骗局：利用QQ、微信等，伪装成女主播本人，发布约炮广告，然后让对方多次转保证金到网上买来的银行卡里，得手以后就拉黑换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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