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沁凡点点头，“修士岁月漫长，我只愿与你相伴，我一介散修无牵无挂，你若不背弃，与我而言便是期盼...”
他没说，我十分希望与你结为道侣，但你不愿，我便不逼你，若有朝一日你背弃与我，可能我的道心就散了。
...
东延城离佛门有些距离。
聂沁凡没特意加快速度，但是也只用了三日便到了。
佛门在修仙界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就算是十恶不赦的魔修，也万不敢打佛门的主意。
八大宗门之人，谁人敢不给佛门一分颜面？
就算是修为再低的小僧外出，都不会受人半分苛责。
林宇剑在佛门山门外落下。
抬眼望去，一尊直冲天际的金身大佛在朦胧夜雾间若隐若现，像是佛祖端坐在浮云之上，似本相又似剪影，显得分外庄重肃穆。
两人才向内踏进一步，便有看守山门的小僧迎了过来。
“阿弥陀佛，海棠尊者。”
“阿弥陀佛。”
小僧没多余的话，规规矩矩的行了佛礼，就退到了一边，只冲聂沁凡温和一笑。
一进佛门，万物皆空。
白玉石铺就的台阶弯曲悠长，一直延伸到山顶，庙廓绿树环抱，灵草簇拥，还有那栩栩如生的摩崖雕像，使人很是安心。
“沁凡，佛法包容万物，在我闭关之际，你可在我院子修炼，若平日有空，可去讲法堂听些佛法，与你修行有益。”
“好。”
海棠侧头看他，笑意温柔，“沁凡为何没有心魔？”
聂沁凡略一思索道：“我自知晓自己有灵根，可踏上修仙一途，我心中就已有目标，那便是得道成仙，从无二想。”
“贪嗔痴你居然半分不占，沁凡果真道心坚毅。”
聂沁凡觉得她说倒是没错，“人人与我说，五灵根不过废灵根，修行也不过凭白蹉跎了岁月，不如在凡俗中做个富家翁。
可我心性孤傲，从不听他人言，只凭本心，倒是叫我悟出了自己的道，五行难修，我便修剑道......”
两人慢慢走着，没用法器，也没用灵力。
闲庭信步般。
聂沁凡轻轻讲述着自己的一些过往琐事。
海棠并不觉得烦，反而觉得他非常励志，好像听一听，都能令人坚定本心。
聂沁凡是有大道的人呐！！
...
海棠居住的院中有几棵硕大的菩提树，挺拔苍翠，很是夺人眼球。
嗔痴禅一脉清净，在佛门中占地算是最少的，放眼望去，其余院落都是空空如也。
海棠打算明日吩咐一声就闭关了，闭关后更不会有人来叨扰。
*
她进了房内，聂沁凡站在房门口看着她，没开口，那期盼的小眼神却把海棠逗笑了。
朝他点了点头。
聂沁凡立马迈着大长腿跟进了房中。
“明日起，我会在内室闭关，闭关时不得打扰，你最好是住客房，若你不愿，便在这外间修炼，可好？”
聂沁凡目光依旧灼灼，“我自不会打扰你，我为你护法，我便在这外间修炼。”
“好。”
...
一夜无话。
可能是在佛门之中，人心中的欲都会被掩盖了去。
两人昨夜只安静的相对打坐，无半点旖旎心思。
一早，主持掌门亲自来了一趟。
“阿弥陀佛。”
“住持方丈。”
两人行了个佛礼，主持掌门也不兜圈子，“玄天宗来我佛门寻你十余次，我知你在外历练，便没应下。玄天宗对我佛门曾有过恩惠，佛门最忌亏欠，海棠尊者是否有时间能去一趟？”
聂沁凡轻搓了下拇指。
他想打人！！
外人自然看不出他的情绪，因为他那张正经脸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海棠面上含笑，“阿弥陀佛，此番恐是无缘，本尊要闭关冲击化神，劳烦住持方丈走一趟了。”
住持掌门也不为难，面上神色慈悲，“是，我佛慈悲，嗔痴禅终是得了好传承，那你安心去吧。”
“谢过住持方丈。”
住持掌门走出两步，又回身将自己手上的佛珠取了下来，“此物含有高深的佛法，令贫僧受益匪浅，希望可助你一二。”
佛珠入手，海棠的菩提心都颤了颤，“阿弥陀佛，多谢住持掌门。”
好东西，佛家至宝！！
...
待住持掌门离去，聂沁凡才上前牵起她，看似无意的打探道：“这玄天宗对你有害，你怎不与佛门之人说？”
“此事不好说。”
“嗯，不愿去以后我们都不去，你出关后也无需担忧，一切有我。”
“噗呲”海棠被他这看似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
聂沁凡抿了抿唇，横了她一眼。
“呦，你那什么眼神，怎还委屈上了？”
“没有。”
“你再能打，也就一人，还想翻了玄天宗不成？”
聂沁凡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很是认真的答道：“玄天宗虽为八大宗门之首，可炼虚期老祖也就两人，且皆在闭关，化神期大圆满有两三人，我都打得过！！”
“是是是，你可真厉害。”
“剑修越级挑战本就不在话下，且我就是通过战意提升剑性的。”
“那你打过不少架？”
聂沁凡：“......”
聂沁凡觉得话题被她带歪了，这个问题自己不是很想回答。
海棠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亲，“我去闭关了，你安生些。”
“嗯，我哪也不去，就在此处守着你。”
“那你既然如此乖~”海棠手上变出一物，扬了扬。
聂沁凡眼睛亮了亮。
是一块剑穗玉，很精巧，上面含有古朴的道法之力。
海棠并不清楚里面是何种道法，因为她在这方小世界修的是佛法，无法参透其余法门。
“这是嗔痴佛留给我的，我从不知这块剑穗玉有何用，我此生又不可能成为剑修，我佛门上万年也出不了一名剑佛。”
海棠把东西在他眼前来回晃了晃，“想不想要？”
“若是你赠与我的，不管是何物，我都想要。”
海棠轻笑一声，捏了捏他的下巴，把人拉低了些。
聂沁凡很自然的弯了腰身。
在他唇瓣轻轻一啄，“本尊者大发慈悲，赠与你了，望你学好本事，以后好好护着我。”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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