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草民的小儿子提出的，他觉得如果每次出痘都要三四天的时间的话，那些在洪桐县集中地的病人们肯定等不及了。所以他提议用刀在牛身上划个小口子，然后把痘挤出痘浆种到里面去。我估计摸着，明后天，就应该出痘了。”
顾淮北一听，这不就和他们之前打的针一样的原理吗？
只不过一个是用针筒打进去，而另一个是用小刀划破一个口挤进去。
只不过用针打进去的，伤口很小，而且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用刀就不一样了，牛身上可以，但是人身上划一个口子。就不好说了。
“那是不是给试验人种痘的时候，也要用这种办法，用刀划个口子，再把痘将挤进去。”
“暂时只能这样， 不过草民已经在想替代品了。这个是我几个儿子画的图，顾老爷你请看？”
魏正西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
顾烨接过来，看到上面有个大筒，大筒的里面有一个长棍，比大筒看起来要长，大筒的前面有个类似于钉子一样的东西。
顾烨着实没有看明白。
“不知道这画作是谁画的？”
“这个是我二儿子画的，画的不行，让顾老爷笑话了。”
“没有，能否把人叫来，帮我解惑一下。”
“那当然了，顾老爷愿意见他，是他的荣幸。”
“赫管家，你去把魏大夫的二公子请来。”
一盏茶的时间。
赫管家在外门说道：“老爷，魏老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吧。”
魏玉竹从门外进来。
头发还有些滴水。
看来是从后院出来就去洗了个澡。
头发都没有干就来了。
顾烨最欣赏的就是这样的人了。
于是亲自取了条干毛巾，递给魏玉竹。
“先把头发上面的水擦干了。”
“谢谢顾老爷。”
魏玉竹小心翼翼的把毛巾接过来，把头发的水擦干了。
刚才赫管家让魏玉竹去前院。
因为一直在牛棚待着，身上也不干净，这才急匆匆洗了个澡。
又怕让顾老爷等急了。
所以头发没干就来了。
“你这个画我有些看不明白，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
“是草民的画工不好，唐突顾老爷了。”
“没有的事，你的画工很好，起码一看就明白你想说的是什么？我只是不太明白的，这个长棍子是做什么用的？”
“回老爷，草民是这样想的，如果在这个筒里面装上水，然后用这个木棍推进去，然后前面这个水就会从这个钉子里面出来。这个钉子草民想的是中间是空的。
“你是想把水以这样的方法推到人的身体里面去？”
“回顾老爷，是这样的。”
“但是你这个钉未免也太大了。”
魏玉竹画的钉子其实是钉棺材的那种钉子。
“如果能用缝衣服的绣花针就最好了，那样的针眼比较小。”
“那你想过这个筒用什么做吗？”
“琉璃。”
“琉璃？”
顾烨惊讶的重复道。
“草民考虑只有琉璃能看到里面的水有没有少，而且如果能在筒上面标上刻度就更好了。我爹说过，几个人就算得的是一样的病，但是他的年龄，体重如果不同的话，他们的用药也是不同的。所以如果有刻度的话，就能确定用量了。”
“那这个针和琉璃筒你考虑过用什么相连吗？”
“草民想了很多，最后考虑用芦管。或者和芦管一样的东西。”
“芦管，这到是一个好办法。”
顾烨终于松了一口气了，琉璃那东西的价格可是不便宜，而且都是从海上过来的。
顾淮北探头看了一眼。
这不就是心宝给他的针筒吗？
虽然长的不太一样，但是原理是一样的。
顾淮北不得不佩服魏家人的头脑。
都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他自己从小的就有夫子教他。
但是魏家人没有啊，这完全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爹，你们先聊，我先离开一会。”
顾淮北说道。
“去吧。”
顾烨不用想，也知道儿子是想去隔壁看心宝了。
顾淮北进了隔壁。
就看到心宝把被子给踢了。
怕心宝冷。
顾淮北的屋里是生的炭盆的。
顾淮北给心宝盖上被子。
心宝又踢了。
来来回回好几次。
突然。
顾淮北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心宝，别装睡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心宝紧紧的闭着眼睛：“心宝没醒。”
“你不睁开眼，我就挠你痒痒了。”
顾淮北笑着说道。
心宝最怕挠痒痒了。
只好认命的睁开眼，装做刚醒的样子。
“小哥哥，你来了？”
顾淮北......
“心宝，你那还有没有针筒？”
“有，要多少？”
说完，心宝就要往外掏。
“不要你那样的，就是有没有铁的，或者其他材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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