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良见状扶住她,打横一抱,轻轻地将她放进了柔软的床铺,视若珍宝。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在宋元良的细心陪伴下渐渐沉睡。
宋元良看着她睡着了,轻轻掖好被角,关好门窗便出去了。
翻过矮墙进入外书房,从那里直往正院而去,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要将自己的心意托盘而出,立刻,马上!
他要正大光明地照顾她、拥有她。
怀着热烈的情意,宋元良的脚步踏的比谁都欢快。
路上的彩灯闪烁着,路上的仆人们也透着喜气,对着一路而来的他道喜。
“少爷中秋万福。”
宋元良志得意满,宋老爷也对这个儿子很是意外,不知他为何来找自己。
宋老爷今晚没去哪个姨太太院儿里,反而是留在了书房。说是书房,其实也专门预备了院落,紧挨着正院,做他独居之用。
“坐。”
宋老爷自己坐定了,也招呼着儿子坐下。
宋元良点着头应下,刚刚踌躇满志的情感突然就冷却了大半,面对着威严的父亲,宋元良突然说不出口了。
要如何说呢?说自己心仪你藏在小楼的女人?兄弟阋墙,父子反目,向来是不道德的。
宋老爷疑惑道,“元良,你平日里很少主动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时辰也不早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宋元良心中慌张,却顷刻间想出了一个主意。
“是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宋老爷来了兴趣,他这几个儿子各个怕他,元良恐怕是有心事了。
见宋老爷并未阻止,宋元良继续道,“我有个同学,今天晚上我去她家找她,结果发现她不见了,家门紧闭,似乎是遇着什么事儿了,我想请您帮帮忙,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宋老爷问道,“你说的是谁?”
宋元良紧张道,“是我一个女同学,叫吕宴如。”
话一出口,浑身顿时轻松不少,用余光观察着宋老爷的反应,越说越理直气壮。
“我与这位同学私交甚好,您就帮帮忙吧。”
宋老爷确定了答案,哪里会高兴地起来,勉强笑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要和你母亲说,有了消息我会告诉你。”
说罢话锋一转,“只是你进来功课退步不少,想来都是此事之故,你可不要处处宣扬,以免坏了你那女同学的名声。”
虽未说出想娶宴如为妻,但已对宋老爷表明心迹,想来他也会有所顾忌。
宋元良高兴起来,郑重地弯腰作揖,真心道,“多谢父亲大人。”
宋老爷打发他走了,脸色瞬间冷下来,招来宋仁问道,“吕家小姐在宋府的事有没有泄露出去?”
宋仁仔细回想一遍,笃定道,“没有,并未泄露出去。”
宋老爷瞧着宋仁脸色不像作假,心里也是惊疑不定,元良究竟知不知道宴如就在宋府?
至于想要儿子心仪的女同学做妾,宋老爷是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反而有股轻飘飘的成就感。
想到宴如,宋老爷又问道,“吕小姐人怎么样了?”
“人没有大碍,医生说落水时间短,吸进肺里的水也及时排出了,于生命无碍,只是惊吓过度,心悸了,所以需要卧床静养。”
宋老爷沉吟了一会儿,“等她大好了,叫二姨太去一趟。”
是时候将事情挑明了,无论吕沛君是生是死,只要把这事儿做下了,他不认也得认。
更何况这么久了,吕沛君不见得就能活下来。
自打吕沛君求上门来的时候宋老爷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纳他的女儿为妾。
当初一起科考的同乡里,吕沛君样样出色,自然压他一头,后来吕父考中了科举,更是出彩,看得宋老爷是又羡又妒。
后来大清亡了,科举取消,吕父无法更近一步,只能靠着祖产为生,宋老爷心里这才好过些。
这次能将他女儿收进后院,他又岂会错过?
至于吕父的女儿是美是丑是圆是扁宋老爷不知道,也不在乎,只要收进来扔在后院,就算了赢过吕父一回了。
更何况,宴如是如此的国色天香。
旁人不知宋老爷如此百转千回的小心思,都以为是看上了宴如年轻貌美,殊不知还有这么一番隐秘。
宋老爷毕竟是个商人,也没空日日呆在后院,因此做好了布置,就丢开手了。
宴如一天天好起来,只是人愈发沉默了,不爱说笑,只喜欢站在高处望远。
望着远处的山,高处的云,心中能得一丝平静。
宋元良还是每天夜晚来报道,自从表明了心意,他便将宴如的沉默当做了女儿家害羞的同意。
鲜花、瓜果,新奇的玩意儿,每次都有不同。
他本就是个爽朗的少年人,次次逗着宴如开心,宴如心里也渐渐敞开了来。
“你还是少来吧。”宴如这天说道。
“为何?你不欢迎我吗?”宋元良有些着急。
“不是”,宴如斟酌着开口,“你跟我说已经秉明了你父亲,可你并没有说你知道我在这儿,更何况我算是逃犯,你跟我在一起始终不好,我不想影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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