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石堰当时惊了个神魂俱灭！
他才不相信南宫霈是去替他讨什么公道的，明明就是拿他当挡箭牌去爬人家墙，不过这种话石堰还没胆子当着南宫霈的面说出来。
只能违心拱了一礼，“王爷不必为了属下与褚小姐……大动干戈！”
“那怎么能行？”南宫霈坚持，“你是我的人，怎能受这般委屈，还没过门就敢教训夫家的人，成何体统？你等着，本王定是要个说法回来。”
“可属下怎么瞧着王爷还挺高兴的？”
“哪有？本王高兴什么？”南宫霈瞪了他一眼，“说的什么话，荒唐！回去吧。”
将军府中，褚念夕还在琢磨蜜芽的话，“那是一个公子想不到的地方……”
她明明说的那般婉转，却像是含着浓稠到无法化开的怨恨，让褚念夕不禁好奇，那座高耸的荒山后面，到底藏着什么她想不到的地方？
当时蜜芽瞧着褚念夕感兴趣的样子，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公子若是想去瞧一瞧，可要带些有本事的奴才，穷山恶水的……出刁民！”
褚念夕就躺在床上盘算着，这个时候吴钩那小子差不多该回来了。
突然，窗子发出响动，褚念夕蓦地从床上坐起来，手中握着匕首，一缕月光照进来，将来人的身影拉的修长健硕。
合着月光，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带着丝丝邪魅，若无其事的转身关上窗子，就朝床边走来。
褚念夕眉心起皱，将匕首塞了回去，脸色比窗外月光还冷，没好气的哂道：“你来干什么？”
“这话问得好。”
南宫霈捏起褚念夕的下颌，狐眸微眯打量着她，“你莫名其妙的踢断了我家副将的腿，这笔账你说本王该怎么跟你算？”
褚念夕今天没了以往的好脾气，一抬手打的南宫霈手背发麻。
他眉心抽了一下，突然觉得石堰可能也没夸大伤势，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东西手劲儿还挺大，还真挺疼的。
“不算莫名其妙，他灌我丫头喝酒，没安什么好心，活该。”
仔细一想，褚念夕好像从来没有反抗过他。
南宫霈气不过，手又伸了过去，再一次被褚念夕打开了，她眸色寒凉，浅皱着眉心，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别碰我！”
“要是本王非要碰呢？”
她被压在床上，南宫霈身上还带着蜜芽房里甜腻腻的香气，熏得人脑仁儿疼。
褚念夕的脸色更难看了，菱唇抿成一条直线，抬手的功夫，双手就被南宫霈擒住死死的压在头顶，动弹不得。
“怎今日就碰不得了？白去了望月楼，本王让你学着伺候人，你非但没学会，反倒更欠收拾了！”
褚念夕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嫌你脏！想碰我，洗干净了再来。”
南宫霈稍一挑眉梢，狭长的眸子渗出邪气来，“这演技倒是炉火纯青，瞧着似是恼了，醋了，在乎本王了似得。”
他笑的有些突兀，眸色暗下去，“褚念夕，本王的身子干不干净，你在乎吗？”
褚念夕当然不在乎，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是一字王？
即便是嫁到离北王府，褚念夕也没想着南宫霈会独守她一人，添妃纳妾惯是寻常，只是望月楼的人不行。
不止跌了南宫霈的身份，也跌了她褚念夕的身份。
她也没有那么多扭扭捏捏的情绪，正如她所言那般，就只是嫌脏！
“你不在乎！”南宫霈替她说了，“所以，你根本不爱我，你只不过善于讨好我。”
褚念夕有一种难能可贵的沉稳，即使被当面拆穿，她也丝毫不落颓色，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不起一丝波澜，寡淡的让人心寒。
以往褚念夕是在讨好他，可是今天，褚小姐来了脾气，往日的讨好也令她不屑，南宫霈就在她这儿看不到一丝好脸色。
“今日王爷应也乏了，回去吧。想做什么，明日再来就是了。你身上的脂粉味儿熏的我头疼。”
“那你爱谁？南宫御吗？”
就是这个名字，像是点燃烈火的一根柴。
褚念夕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挣开了南宫霈的钳制，将人从身上掀了下去，怒不可遏道：“滚！”
南宫霈也红了眼，“怎么？说到你心里去了？你去望月楼做什么？你敢说不是为了南宫御？”
褚念夕不屑于跟他争吵，直接抓起身旁的枕头朝他砸了过去，南宫霈手臂一抬挡住了。枕头砸翻了一旁的立柱灯笼，哐啷一声。
南宫霈声音中裹着怒气，闷声道：“褚念夕，你心里还有他。可你不要忘了，父皇赐婚你必须嫁给我！”
她想起那日在父亲书房听来的话，也不知怎么就顺口溜了出来，“婚期延后，我嫁给谁，还不一定呢！”
话音未落，两个人都僵住了。
事情显然不是吵架那么简单了，褚念夕甚至从南宫霈那一瞬的僵硬中瞧出了他的杀意，他看了她好一会，眯了眯眼睛笑了。
“好，很好，至少是跟本王说了句实话！可惜的是，嫁给谁这事儿不是你能决定的。”
说完南宫霈就摔门走了。
对，是摔门！
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去了。
生冷的夜风从大敞四开的风门中灌进来，给褚念夕冻了个透心儿凉，她不得不裹着被子下去关门。
心里暗骂南宫霈这个狗，踹了门，也不知给她关上！
也看得出来，他是气狠了。
褚念夕开始后悔，刚才那句话不该说的。
可能真是让那脂粉味儿给熏得晕头转向，她都想不明白刚才是怎么了，惹他做什么？
这下又不知道要怎样报复她，把场子找回来。褚念夕也头疼，明日还得想个法子去哄。
她叹气，真是不值当！逞什么口舌之快呢？
褚念夕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跟他争了，哄着就是了。
不过，这架吵得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
至少让褚念夕知道了一点，南宫霈也在追查南宫御的罪证。南宫御杀了京都太守一事，南宫霈是知道的。
在这一点上，他们或许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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