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鬼脸死死盯着车内二人，大嘴咧开露出猩红獠牙。一双大眼珠子因为兴奋不停颤动，龟裂的脸慢慢渗出密密麻麻的红色血珠。
它在等，它在等着胆小的人类发出惊恐尖叫，等着看他们被吓的屁滚尿流！
可让它没想到的是，那俩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竟是面无表情的同时收回视线，两颗脑袋再次凑到一起看手机。
血肉模糊的鬼脸明显一愣：
不对头啊，他们不应该是和之前那些看到它的人一样扯着脖子抱头尖叫、然后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吗…难道是没看到它？
它当下拖着一身烂肉猛地拔起！
“砰！”
血肉拍在玻璃上的动静比刚才更大，完全拍成肉饼的鬼脸瞪着猩红的大眼珠子更加狰狞！为了增加恐怖效果，大嘴一咧阴森的声音再次发出：
“嗷呜…我是鬼…”
车里那俩人这次更行，眼皮甚至都没抬。
难道碰上俩瞎子？可不对啊，他们明明一直在看手机！
想它好歹也在这条街称王称霸十几年，其它小鬼每每见到它都要躲着走，更别说它每次故意现身吓唬的那些胆小人类！今天它刚好来了兴致，又见街上来了两个生面孔，恶趣味上来就又故意现身吓人。每每看到那些人类被吓的惊慌失措丑态百出，它就觉得无比满足。
可今天这俩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它实在不甘心，干脆穿过汽车玻璃顶着一张肉饼鬼脸扑到二人面前，与此同时张大腥臭巨口：
“嗷呜…”
“啪！”
狰狞鬼脸被狠狠抽到一边。
薛子寒甩着手，一脸的嫌弃：
“嗷呜个鬼、再乱吠信不信我抽死你！”
脑袋被抽的直嗡嗡的恶鬼不敢置信的慢慢转回头，猩红的眼珠子疯狂颤动：
“有没有搞错？你敢打我？我可是鬼耶…”
“啪！”
鬼脸这次被抽的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圈。
少年眼底不耐更甚：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二遍，给你个机会麻溜的自己滚！”
鬼脸“咔咔咔”机械的重新转回，瞪着眼前少年猛然张开血盆大口：
“小东西挺狂啊、这就让你瞧瞧…”
话没说完突然卡壳，鬼脸上的凶狠也同时滞住！血盆大口哆哆嗦嗦的合住，它又惊又恐的看着男人周身涌出的淡淡灵气，一身碎肉全都跟着颤：
“你…您是驱鬼师…上师大人…”
“我还以为是个没脑子的傻鬼！”
薛子寒确认好地址把手机交给一旁的张甜收着，又用净水咒把刚才用来抽鬼脸的那只手彻底消毒一遍。
张甜把保温杯放好，看着将操作台完全盖住的一摊血肉模糊的肉饼，只觉得眼睛实在不舒服。她问道：
“跳楼摔死的？”
摔成这个奶奶样儿，高度最起码二十层起。
“是…”
“肉饼”唯唯诺诺答道：
“前面那栋写字楼跳下来的…”
“也不知道你们当时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人不当非要闹自杀，自杀就自杀吧，还非要选这么极端的方式！摔成这个德行连亲爹亲妈都认不得了吧！”
“不是、不是我要自杀的！是当年的工头故意拖着我们工钱不发，我就是假装跳楼想吓唬吓唬他。我们一帮工友事先都安排好了，我就负责站在上面演戏，他们在下面拉条幅讨薪，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那天也的确把警方和电视台的人都惊动了，底下也围了好多人，工头就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终于答应给我们结工钱。我很高兴，正要下去却突然起了一阵大风，我没站稳直接被吹了下去…”
然后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儿。
这么说起来它还挺悲催。
张甜见它身上并无煞气，看来之前也就是恶作剧吓唬人玩儿。但正常人谁能经得住这么吓？还是要警告它：
“你想做游魂就老老实实的，不许再吓人，更不能祸害人，不然我们可不会放过你。”
大饼鬼连忙点那颗大饼头：
“不敢不敢、我以后再也不会恶作剧了…至于祸害人咱们更是不敢，有姜老爷子在，周围几条街的“兄弟姐妹们”哪个也不敢造次。”
姜老爷子？
张甜和薛子寒对视一眼，不出意外它说的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位。
薛子寒道：
“你也认识那位老爷子？”
“嗯嗯，附近的兄弟姐妹们都被那位老爷子告诫过。”
它抬起软趴趴的胳膊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他老人家定下的规矩，可以容忍我们存在，前提是不能为非作歹祸害人…两位也是驱鬼师，是来找姜老爷子的吗？”
薛子寒点头。
张甜倒是想了起来。既然眼前这个丑东西常年游荡在此，又认识老爷子，直接让它带路不就行了。
“你肯定知道姜老住哪里吧，带我们过去。”
谁知道大饼脑袋摇了摇。薛子寒正要发火就听它道：
“每天这个时间老爷子都不在家，应该在后面公园和老太太们跳广场舞呢！很近的，我这就带两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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