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
顾言站在马路边。
久久凝视车来车往。
突然捂着脸，哑然失笑。
他果然猜对了，乐瑶是假装的失忆。
主治医生没直白告诉他，但通过对方躲躲闪闪的眼神，闪烁其词的用语，顾言依旧十分轻易的、窥出了秦医生是位知情人士。
她配合乐瑶撒谎了。
难怪医院里和秦医生对话，她怪怪的，总是不大敢和他对视。
这些天和乐瑶的相处，也浑身不自在，别扭至极，哪都觉得不对劲。
顾言叹了口气，随后大笑两声，骂了一句粗话，“靠——”
过往的路人见他站在医院门口，又笑又骂，以为他受刺激了，连忙避开他，匆匆离开，生怕惹祸上身。
顾言浑不在意，朝停车处慢悠悠走去。
死丫头，居然跟我玩这一出……
顾言边走边骂骂咧咧，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将姜乐瑶架起来，像对待小屁孩那样，拍她的屁股，让她可怜巴巴的哀求认错。
有你这么骗人的吗？
我说怎么打个电话也要避开我？怕我看出端倪是吧……
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开着车，哼着小曲。
连日来的阴霾烟消云散。
顾言此刻的心情对比这些日子，简直一天一地，跟中了一个小目标的彩票，毫无分别。
其实稍稍细想一番。
他倒不是不能理解姜乐瑶的想法。
她怕是不敢以原来的面目面对他，或者说，存在某种顾虑，想重新确认清楚他的心意，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问题是，他就那么可怕吗？
回到家楼下，顾言在庭院徘徊，反复思量。
回家之后，他是当场拆开乐瑶的小把戏，还是说以目前的模式，继续装聋作哑，和她相处下去？
琢磨了半天。
顾言始终没决定好接下来的做法。
哎，也罢，既然你想装傻，暂时陪着你吧，不过惩罚是少不了。
考虑了很多，顾言认为现在不拆穿她，可能会更好。
他扭头出小区，到附近的情侣餐厅，订了一份送货上门的烛光晚餐。
餐厅没有外送服务，可架不住顾言现在有钱。
一沓现金丢出来，唬得餐厅负责人一愣一愣的，转身便吩咐员工记录菜品和送达时间。
美食，鲜花，烛光，红酒……
浪漫的背景音乐家里不缺。
再到商城选了一条黛尔娜的茶金珍珠项链。
顾言这才痛痛快快的回去，打算跟姜乐瑶要点利息。
屋内，姜乐瑶蹙着眉，坐在书桌前提笔书写什么。
日记本的书页铺满密密麻麻的小字，靠近一看，全是相同的三个字，‘对不起’。
听到开门声。
姜乐瑶忙将本子收好，放进抽屉里，起身迎了出来。
“你回来了……”
她腼腆一笑，快步过来接顾言的外套，并俯下身，要替他脱鞋子。
如此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完美妻子。
即使素淡如顾言，一时间也有些失神。
他‘嗯’了一声，在姜乐瑶蹲下身的间隙，伸手搭在她的后腰。
家里开了暖气，不冷。
穿着睡裙的姜乐瑶，只觉腰间多了一只手，随后那只手缓缓下滑，来到臀部的位置，像弹琴一样，手指轻点。
她的身子微微僵硬，但没有抗拒，而是脸红的对顾言说：“你把脚稍微抬起来，我帮你脱鞋。”
顾言故作听不见，不回她的话，手掌再使坏往下滑了一点距离。
姜乐瑶抬动他小腿的手，明显抖了两下，细若蚊蝇道：“脚……”
顾言看她还能坚持，捏了她两下。
姜乐瑶再没法淡定了，绷着身子快速站起来，期期艾艾，想说什么，却脸红红的。
顾言古井无波，面上看不出变化。
却像个魔鬼似的靠近姜乐瑶，一手强硬搂住她的腰，一手护住她的后脑勺，接着冷不防用了点力，一把将姜乐瑶壁咚在玄关处的墙壁面。
姜乐瑶撞在墙壁面，发出一声嘤咛。
她被顾言的双手护着，没感觉到疼，可心跳豁然间跳得极快。
因为她已经联想到顾言接下来会对她施展的行为。
顾言的嘴唇越靠越近，姜乐瑶双手攥着自己的睡裙，在重重吸了一口气后，她抬高洁净的下巴，乖巧闭上了眼睛，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等了半天，熟悉的吻没落下来。
姜乐瑶忍不住偷偷睁眼。
只见顾言笑意盈盈的凝视着她。
她忍不住脸色再红，红透了半边天。
内心责怪自己不争气，误会了他的意思，要没脸见人了。
顾言看她低下头，不敢触碰他的眼神。
他抽出搂在他腰间的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和自己对视，不给她挪开视线。
姜乐瑶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顾言的双唇又开始靠近。
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她意乱情迷嗅着爱人的味道。
攥着自己睡裙的双手，不觉揪向顾言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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