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很昏暗——山洞之中没有什么灯光，能勉强视物已经是关忘文实验了很多种原材料后选出来效果最佳的了。
昏暗的画面中，有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人影脑袋圆溜溜的，是个光头无疑。
而另外一个，关忘文却是认识。
“长乐仙人！”
关忘文惊讶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身为神霆道殿首席执事，不应该乖乖在道殿中待着么？
怎么到仙都折仙府来了？
那陪在长乐仙人身边的，莫非是佛门的和尚？
不对啊，这里虽然离阿閦净土占领的区域很近，可毕竟也不是佛门的领地啊！
天界三十里仙府，佛门净土对所有仙人敞开，可是其他仙府对和尚并不是都欢迎的。
特别是仙都折仙府。
之前阿閦净土“帮助”仙都折仙府的时候，两家就已经结下了梁子。
再加上和尚一般都比较穷，而且还死脑筋，在仙府中经常闹出事来。
以至于后来仙都折仙府干脆就让和尚入境了。
两家仙府说是同处一处仙土，实际上老死不相往来。
这些都之前在等阿尔法狗的时候，孟章在闲聊的时候说起来。
“老孟头，你不是说仙都折仙府没有和尚来的么？”
孟章揉了揉眼，盯着镜子道：“还真的是和尚！不对，这和尚，老夫好像认识。”
“谁？”
“阿閦净土佛祖阿閦佛陀。”
“阿閦净土的老大？”
孟章点头：“就是他，我的上人！这老秃驴看上去肥了一圈啊！”
关忘文：......
如果是阿閦佛陀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中仙府的仙君进入下仙府而不被发现当然是非常简单的。
只是阿閦佛陀怎么会和长乐仙人搞到一块去了？
“老孟头，佛门净土和道殿之间关系密切么？”
“怎么可能？”孟章道，“佛门那些秃驴可是看不上道殿的。甚至于，连帝宫都不搭理。之前三上人在的时候，阿难若是遇到了什么事都是直接去找三上人的。”
关忘文道：“所以道殿首席执事和佛门佛陀私下有交情的概率基本上没有？”
“肯定啊！说句实话，道殿执事在那些秃驴眼里，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孟章点头道，“就算是首席执事，也无法和仙尊相比么。”
关忘文轻吸了口气，沉声道：“那我们必须得跟上去看看了。”
虽然他对佛门也没有太好的观感，毕竟阿难的六道无相磬还在自己手里呢。
若是佛门那边出了叛徒之类的，虽然他不会帮忙清理门户，也不妨碍他做个预警什么的。
打定了主意，关忘文就不准备出天演珠了，直接控制着天演珠沿着阿尔法狗探出来的路线一路到底。
很快，他就到了阿尔法狗藏身的地方。
这个位置离两仙正好有一丈的距离。
关忘文悄悄收起了阿尔法狗，注视着此时正在说话的两位。
他们说话的声音极低，关忘文听得不是很真切。
只能从各自的表情上猜测他们的说话内容。
长乐仙人话多，阿閦佛陀话少。
似乎是长乐仙人在说服阿閦佛陀什么。
而阿閦佛陀时不时地摇头，似乎一直在否认长乐仙人的话。
关忘文想要靠近一些，正常来说，有天演珠在的话，他们应该也发现不了才对。
就在关忘文准备接近的时候，就看到长乐仙人忽然朝阿閦佛陀心口一掌拍去！
这一掌十分突然，阿閦佛陀显然没有想到长乐仙人竟然会选择与他肉搏。
佛陀金身，同境无至宝无法破之，是天界仙人的共识。
只要脑子正常的仙人都不会与佛陀拼肉身的。
可奇怪的是，阿閦佛陀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连续退出了十几步远，一直贴到了岩壁才停了下来。
长乐仙人没有追上去，而是盯着阿閦佛陀满脸笑容。
孟章皱眉道：“关忘文，你看他的中掌之处！”
关忘文仔细一看，脸色不由大变。
黑暗之中，阿閦佛陀的胸口竟然出现了一圈更为纯粹的黑暗！
而在黑暗的四周，有一圈淡淡的光芒。
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就忽略掉了。
而这一圈光芒逐渐增强，变成了关忘文非常熟悉的一个画面。
这他么的不是黑洞的吸积盘么？
阿閦佛陀的脸在“吸积盘”的映照下，依稀能够辨认。
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满是惊恐。
他的双手连连掐出了佛门手印，一道道佛元往胸口的纯粹黑暗中拍了进去。
澎湃无比的佛元在狭小的地道乍现，可随即又消失无踪。
长乐仙人也不刻意压低声音说话了，冷声道：“不要浪费力气了，你若是听从我主的安排，佛门四净土之中，阿閦净土可以保留。”
“甚至...这仙都折仙府的一半，也可以正式给你。”
“但是你若不识好歹的话，休怪本执事无情了。”
阿閦佛陀口颂佛号，正声应道：“佛门净土，缺一不可！南无阿难佛祖！”
“阿难都已经寂灭了，你提他何用？”
长乐仙人突然闪身而上，出现在哎了阿閦佛陀身前，“既然你不肯答应，那你只能去死了。”
阿閦佛陀看着满脸笑容，却口吐恶毒之言的长乐，双手在胸前合十。
一圈圈金色涟漪凭空在他身后泛起，他的身体竟然隐入了涟漪之中。
长乐仙人哼了声，探手入涟漪，想要抓他出来。
却听到一声钟响，涟漪竟然将长乐仙人吞没其中。
转眼之间，关忘文前方便空无一人，只剩下了三面岩壁。
关忘文出了天演珠，快步到了涟漪出现的地方。
“老孟头，这里应该有个破碎空间的入口！”
关忘文一摸到岩壁，就感觉到了岩壁上的异样。
自从他踏入窥源境之后，对时空小世界的感知异常敏感。
孟章出现在他的身侧，看了一眼后道：“应该没错。”
他看关忘文无动于衷的样子，皱眉道：“站着干嘛，赶紧进去啊！”
关忘文转过头：“...怎么进去？”
孟章：......
“你好歹也是窥源了，破开空间不是手拿把攥的事？”
“这样啊？”关忘文恍然大悟，“破开就行了？我这不是害怕太用力出事么？”
孟章：“没事的，这又不是小姑娘，你可劲造！”
关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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