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为了报恩，也是为了两清。
雪中送炭的恩情记在心里，挟恩图报的可能性扼杀在萌芽之中。
在福利院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禾枫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本来就不是好人的做派。
对除了福利院之外的所有人，禾枫都抱持着最大的善意与恶意。
钱货两讫，恩怨两清，这是禾枫的原则。
而张国平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提出的每一个条件才会都恰好打在禾枫的心坎上，分寸也掌握得刚刚好。
和这样的人对话，禾枫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没有秘密一般。
真是厉害。
从废墟上站起身来，禾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拿起手机。
“快下雨了，回家。”
说罢，禾枫便挂掉了电话，看了眼将基地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直接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嘟—嘟—嘟——
张国平示意警卫将手机关闭，然后翻开了手里的文件。
刘志元和蔡分林二人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站在张国平面前，一声不吭。
“说实话，我很失望，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你们居然能够办成这样。我记得我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尽最大努力争取禾枫，实事求是，依法而行’，你们就是这么理解的？”
“威逼利诱，独断专行，对自己的同志下手，你们还有一点国家公务人员的样子吗？！”
“刘志元，你来告诉我，是谁给你的权力？！是当初你入伍的时候，我教你这么做的吗！”
张国平将纸质文件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大喝一声。
刘志元身体挺得笔直，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导致了什么后果。
“报告组长，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一切处分。”
“哼！都是你的错？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还没这能耐。”张国平冷哼一声，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带进来！”
刘志元有些疑惑，转头看去，却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柯文轩？”
会议室的门打开，柯文轩戴着手铐，被异反组队员推了进来。
“柯文轩，真是好手段，短短几天时间，我的一个行动组组长和技术组一半的组员都被你下了暗示，真不愧是心理学专家。”
“张组长，就算您位高权重，也要讲证据吧，难道只是聊了几句天，就能当做洗脑吗？那还是把龙国所有的心理医生抓起来好了。”
柯文轩的头发有些凌乱，可言语之间却没有丝毫的慌乱，推了推眼镜，底气十足地看向张国平。
然而张国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樱花国有这样的政策了？是新出的吗？”
“柯文？你的姓氏哪怕在樱花国也很罕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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