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外面的混混头子，趁我坐牢的功夫，吞并我的势力也就罢了。”
“关键那人是之前我特别看重的一个手下。”
王彪说着，又气又无奈。被自己信任的背刺，那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那是我半年前才收的手下，我看重他学过功夫，方方面面都对他很照顾。”
“结果这厮趁我不在，做了我的主，把我的人笼络了，连地盘都占了。”
当王彪从牢里出来，赶到他们之前住处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唯另一个人马首是瞻。
而他说话，也不怎么顶事了。
“我让他还回来，他说什么，改朝换代了，要我打得过他才还给我。”
王彪说着开始咬牙切齿，“亏我当初对他那么好，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想让女侠出手一次，就一次，帮我把手下的人抢回来。”
说到此处，王彪举起三根手指。
“我王彪对天发誓，自此之后，我和我的那些兄弟，为你们家做牛做马，绝无二话！”
颜永江和颜辛函互相对视了一眼，若王彪所说为实，那真是人心险恶，争斗无处不在。
“你之前的手下，有多少人？”颜永江问。
“三十几人。”
“但现在还愿意跟着我的只剩10个了，其余的二十几人，都被那个家伙压着不敢动。”
再加上他们原本就是住在其中一个小弟的宅院里，那个小弟现在向着另一方。
也就意味着，谁要跟着王彪走，可能连根据地都没有。
加之对方武力值更高，把收保护费这件事也抢了。
等于跟着王彪，既没有收入来源，也面临无处可住的风险。
饶是如此，还有十个人愿意跟着他，纯粹是因为交情。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
“胡柴此人处事极端，不留后路。对待兄弟也是，不知道一碗水端平。”
“所以有的兄弟对他有意见，便更愿意跟着我。”
“还有一些被他压着，不敢得罪他。但暗地里也来找过我，说是希望我能打败他，把地盘夺回来。”
王彪说到此处很是暴躁，“妈的，这货学过点三脚猫的功夫。力气也比我大，我怎么打赢他！”
王彪捶胸顿足。
“真他娘的憋屈！”
颜辛函看他的样子不似作伪，至少对那个人的气愤是真的。
等等，“胡柴？”
颜辛函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这不是当初在码头上，替代田勇的那个人吗？
押着工人的工钱不给结清，把工人都气跑了之后。
不知从哪找来一堆混混和乞丐。
“原来如此。”怪不得胡柴很快就能召集那么多像混混的人去码头扛大包呢！
感情人家本来就是这个圈子的。
不过后来，颜辛函再路过码头的时候，码头上已经不见了胡柴的踪影，另外换了一个人。
想必是胡柴的这番行事作风，大大降低了码头的效率，所以他被开了也在情理之中。
“你认得胡柴？”王彪看颜辛函对这个名字有反应，有点诧异。
颜辛函点了点头，“有所耳闻吧。他是不是在码头干过几天？”
“确实。”王彪无奈道，“还说呢，我手下哪是做苦力的料。”
“这个胡柴不知道从哪找的门路，跑到码头上去当监工。”
“结果工人不够了，让我的手下去凑数。”
王彪“嘁”了一声，很是不屑。
“他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起初还看不起收保护费的行当。”
“结果码头干了没几天，把兄弟们都累瘫了，没人愿意去了。”
“他胡柴也就丢了码头的差事。结果还不是要干我以前干的事，敲人的竹杠。”
王彪说着，还挺自豪的。
天下可是自己打的，他胡柴可没有这个开疆拓土的本事。
“可是，我家是正经生意人，可不要收保护费的。”
颜辛函强调，“你也知道你三十几号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我身边的人，那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和混混扯上关系，会是什么好事吗？颜辛函心里有点嘀咕。
但王彪此人给她的印象，比较复杂。
坏，但又有点义气。
莽，但也是有眼色的。
如果有这样一批人，可以为自己所用。
哪怕就是打探一些消息，观察一些人什么的，也是不错的。
如果真的要和王彪互相帮助，那是干脆彻底收为己用。
不再让他们收保护费，完全为自己家办事。
还是仅仅是欠个人情，需要的时候再找他帮忙呢？
这些都不太确定。
“哎。”王彪叹了一口气，“在牢里这些天，我也想了想。”
“总是收保护费，虽然不累还有钱。但是风险大，三天两头得进牢里待个个把月。”
“我这坐牢，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手下的兄弟们，很多也吃过不止一次牢饭。”
“原本我想着，干了李钱来这一票，我们兄弟也有了本钱，搞个买卖啥的，总比收保护费来的安稳。”
“结果就是....”王彪面露苦楚，“你也知道了。”
颜辛函轻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这个混混头子，还想安稳了？”
“谁不想过安稳日子？”王彪无奈摇了摇头，“当初只是年轻气盛罢了，喜欢人前显摆。
如今我都二十六了。收保护费还能收几年？”
“不如找个营生，娶个婆娘，过安稳日子。”
“其实，有不少兄弟跟我想的差不多。”
王彪摇了摇头，“但也有几个和胡柴的想法一样，就想做大。”
“结果胡柴接了赌场要账的活，是挣得多了，但那一票，折了俩兄弟。”
王彪说到此处，握紧了拳头，满眼通红。
颜辛函和颜永江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
大概意思是，可以试试此人。
如果这个人要从良，并且具备一些素质，他们也可以考虑将这批人留用。
不过，也不能只听他一面之词，多少还是要再观察观察。
“王彪。”颜永江郑重其事地说。
“你也知道，我们并不熟悉。你和小函也只是在公堂上见过一面。”
“凭你的这些一面之词，我们不可能轻易答应。”
“毕竟，若你所言不实怎么办？若你坑害我们怎么办？”
“若是我们帮了你，你却没有足够的本事来帮助我们，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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