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微微一滞，看着苦恼的隋珈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军神，没有动手的意思，甚至没有把关系搞僵的意思，完全就是来...来...
学术探讨？
他仅能想到这样一个词汇，否则无法形容眼下的怪异气氛。
“宇宙诞生147亿年...不可能没有类似于天使一般强大的文明，可是宇宙之中却不存在这样的痕迹...”
“倘若不是被终极恐惧毁灭，那他们都去了哪里？”
思索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回答。
他到要看看，这位大神，还想说什么？
“有道理，但缺乏决定性的证据。”
隋珈点了下头，继续道：
“说起来，你每天研究虚空，那你一定比我们，比天使更加了解虚空的强大吧？”
卡尔点点头，不可置否。
身为研究虚空的祖师爷，他完全可以说得出。
“没有人比我更懂虚空。”
“原来如此。”
隋珈表示认可。
只不过突然话锋一转，无比严肃的询问道：
“梵蒂冈有800人，澳大利亚有4700万只袋鼠，如果袋鼠决定入侵梵蒂冈，每个梵蒂冈人要抵御只袋鼠的进攻，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哈？”
卡尔懵了，不知道这位大神突然在说什么鬼。
地球他知道，梵蒂冈他也知道，澳大利亚他也知道。
只不过这和眼下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见他一脸茫然，隋珈更加严肃了：
“不是，你难道不担心袋鼠会毁灭宇宙吗？”
“他们现在只是一些没有脑子的袋鼠，但是千百万年之后万一突变成超级赛亚人之神呢？多恐怖啊，几千万个超级赛亚人之神...”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卡尔闻言嘴角抽搐，这位上万年的古老神明也难以绷住。
他很想大声反驳，
‘怎么可能，一帮低等动物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事！’
‘他们的成长形态就决定了他们的上限，打毛啊打！’
然而这一刻，透过这个无比愚蠢的问题...
他突然意识到。
对于强大到令他绝望的虚空神明来说...
他和那些袋鼠，又有什么区别吗？
人类的一切，无论是所自豪的，还是所自唾的，包括人类自己，在更高纬度为代表的强者看来就如同蚂蚁一般...
他突然有些释然...
神，怎么可能会在意蚂蚁的变化？
隋珈微微一笑，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调侃道：
“现在，你还想要毁灭世界吗？”
卡尔也笑了。
不自觉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淡然道：
“一个领先我们整个纬度的世界，他们的社会必然是和我们完全不同的，就好像人类可以在画板上涂涂画画一样，画中的生灵又怎么可能理解‘造物主’每天的房贷车贷是什么样的压力？”
“这次是我受教了...谢谢你，军神。”
人们总是喜欢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所以有些事，可能只是你不愿看到而已。
怎料隋珈神色复杂：
“别叫我军神，叫我隋珈就行，我不太喜欢别人管我叫神，就挺羞耻的...跟个小学生角色扮演一样...”
死神卡尔再度抽搐了一下嘴角...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隋珈放下茶杯，解释道：
“凯莎否定虚空存在，是因为虚空可以把‘生命’程序化，变成一段数据，复制粘贴，或者剪切删除，肆意玩弄，这是对生命的亵渎，她无法忍受这些。”
“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是能救活很多人的话还是有研究价值的。”
“所以我决定放开对于虚空的禁令，只要你别大开杀戒，研究一下也挺好的。”
这倒是令卡尔有些意外，今天他的意外就没断过。
“您是打算？招揽我？”
隋珈点头认可：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毕竟你是一位学者，只是误入歧途，我们其实不算是生死大敌来着...”
“扯远了，回归正题。”
“作为一个绝对唯物主义者，我相信科学，我相信眼前的一切，既然你们都已经肯定了虚空的存在，那凯莎她就是错的。
“虚空的大门就在眼前，我们的文明想要进步，那就必然要打开这扇门，这是我们绕不开的坎。”
“所以你就尽情的去研究吧，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你的，有需要我还会给你提供一定的帮助。”
“这...”
卡尔闻言惊了个呆：
“您就不怕终极恐惧降临？抹除一切生命？”
隋珈摆摆手，无所谓道：
“怕有用吗？我们的科技已经到这一步了，哪怕你卡尔今天不研究，明天也会有顺尔，溜尔之流来研究，是绝对挡不住的。”
“所以堵不如疏，干脆放任，说不定你们研究着研究就能带领全宇宙升华呢？”
对于这位跳脱的大神，卡尔有些不会应对，只能是吐槽道：
“...我觉得您有些太乐观了。”
“是吗？我觉得你有些太消极了。”
“反正我是会赞成你的，你应该不会反对我吧？”
卡尔摇摇头：
“那倒不会，我只想追求宇宙的真理。”
“妥了，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回见。”
说完，他便真的就此消失，除了那杯茶水还在散发着淡淡余热，房间内再无此人。
这时候，远在门外的学生斯诺才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陷入沉思的卡尔，不禁疑惑道：
“我神，刚才那位是？”
‘军神’他本想这样回答。
但是又抬头看到那经久不散的阳光团，温暖的照耀着他和他的书桌。
鬼使神差的，突然道：
“是未来...”
“未...来？”
斯诺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卡尔微微一笑，不作解释，只是继续道：
“不重要，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去拜访神圣凯莎。”
“遵命，我神。”
“还有，别再叫我‘我神’了，叫我卡尔老师就行。”
“是，我神！啊不，是卡尔老师...”
卡尔笑着摇摇头。
这个称呼，可还得再重新传播一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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