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月的指头在扶手上点动，喻乐儿可机灵了，加紧说：“我们后天去，你考虑好了给我说，我订票。”
话说完，纪柏森回来了，放下两杯果汁，喻乐儿撑着下巴，斜额看他：“诶太子爷，问你个事。”
“Dione亚太区的代言人敲定了没？”
纪柏森拉开汽水罐，“不清楚。”
“候选人都有谁？”
“不清楚。”
“你是不清楚还是不想说？”
架不住喻乐儿穷追猛打，纪柏森喝口汽水，回：“应该是在冷悦跟那个女歌手中间选。”
“北晴？”
“好像是。”
听完两人对话，柴月大致明白了：“那边聊的就是这事？”
喻乐儿点头，“看样子，北晴没戏了。”
“这代言很重要？”柴月问，“二叔还亲自谈。”
“我爸哪有空管这些，是受人所迫。”
“受谁？”
“我奶奶咯。”喻乐儿说，“本来这代言是给北晴谈的，老太太知道了非要抢，大哥那边她说不动，就直接给我爸下命令。”
呵，金女士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喻司尧也是厉害，金女士若不是被他逼急了，她不会把喻宸礼搬出来。
“你们家可真有意思，还兴内斗。”纪柏森晃荡着汽水，调侃一句。
“是啊，不像你，只想着坐享其成。”喻乐儿紧接着怼他。
“我努力的时候你没看见。”纪柏森不服。
“那你倒说来听听。”
“……”
两人跟冤家似的，柴月乐得看戏，没插话，喝果汁时朝那桌瞥了瞥，看上去谈得挺愉快，冷悦跟杨慕倾一来一回递话，而喻宸礼和柴灼意总在不经意间对视，眼里的火花噼里啪啦响。
手机在桌上响，她斜一眼，拿着手机起身。
“你去哪儿？”喻乐儿问。
“接个视频。”
酒吧旁有休憩区，不少人在里面吸烟，整得烟雾缭绕，她没进去，走到一个有窗户的拐角处。
连上视频，柴奶奶的脸出现屏幕上，乐呵呵地叫她，柴月说：“奶奶您怎么又漂亮了，我好嫉妒。”
“又哄我。”
“哪里哄了，是真心话。”
“你……”
柴奶奶话没说完，程蔓芸挤进镜头，“你怎么穿这么少，快去加件衣服，别感冒了。”
“室内，不冷。”
“灼意呢？你们没在一起？”
“姑姑在谈事。”
“今天发布会怎么样？”
“很成功。”
程蔓芸点头，“叫你姑姑别只顾工作，多注意身体，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知道。”她说，“妈，你让奶奶说两句。”
跟奶奶东拉西扯聊了十来分钟才结束，窗口的风吹着有点凉了，她抚抚手臂，往回走。
刚一转头，看见一个人迎着面来了，怔愣的表情收得很快，重新迈开步子，目不斜视。
她当对方是空气，对方却对她很上心，看着她，朝她走，甚至在擦身而过前，不客套地搭话：“来一支？”
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细烟，往她的方向递过来。
柴月抬额，盯着冷悦笑意盈盈的脸，她面相偏蛇系，冷情，冶艳，一看就是那种不好惹的长相，却偏偏笑得无害，不是圈混久了得的职业病，就是心机深沉的双面人。
柴月不想多理。
“哦对，忘了你不喜欢闻烟味。”
折过冷悦后，她在身后轻飘飘地落一句，柴月脚步一顿，回身。
冷悦倚着墙面，抹胸长裙换成了吊带裹身裙，手中的金属打火机咔一记响，烟头燃起火星，她吸一口，烟雾从红唇漫出来。
“他无不无聊，这都说？”
与冷悦的第一次对话发生在这个灰暗的楼道里，本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却因为一个人产生交集，而这种交集下的两个人注定是没法正常相处的。
“是我主动问的，我实在很好奇。”冷悦慢条斯理地侧头，转眸看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孩子迷得他神魂颠倒。”
烟气飘着，柴月隔着薄薄的烟雾回视她：“那我奉劝一句，问问我就行，别打听我跟他的事，免得受刺激。”
“不要紧，这不都过去了吗。”
这一句，杀伤力满满。
柴月冷笑。
“那他锁骨和脖子的文身消了没？看着碍不碍眼？还是你不知道他身上的文身都跟我有关？”
话踩着痛点说，而冷悦依然气定神闲，“那你知道他的新文身在哪儿，是什么意思吗？”
也是个不服输的主，字字句句带刀子。
柴月心口涌起一股气，彼此在半步之内对着视线，火药味一触即发。
恰恰这时候，喻乐儿找过来，不明状况地撞上这局面，冷悦侧脸看过去，柴月斜到她耳边，一字一字撂话。
“不要紧，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
话是撂了，可这火坑要不要跳柴月还没决定。
隔天喻乐儿又把她拉进那个群，进去的时候里头聊得正热，她不好马上退群，也没出声，看他们聊了会儿。
没隔多久，纪柏森也被拉进来，任璐发言：【人齐了。】
群人数显示为11人。
查看完群成员，才发现林梓萱和沈诺一没在，于是给林梓萱去了条信息，林梓萱回她：【他家有点事，走不开。】
【出什么事？】
过一会儿，林梓萱回复：【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柴月还想问，但感觉到林梓萱并不想多说，只好扯了别的话题，跟林梓萱聊天的期间那个群也一直在聊，基本上都是铁三角在说话，其他人没怎么发言，直到任璐@柴月和纪柏森问他们确定没有，纪柏森才回了句：【你们几点的飞机。】
任璐：【明天下午一点。】
之后纪柏森没回了，给柴月打来一个电话，问她知不知道喻司尧冷悦也会去。
“我知道。”她回。
“那你还去？”
“他们去不去跟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
“他俩亲亲热热，你在边上看着，不嫌碍眼？”
他也是很直接。
柴月被噎了下，嘴还是硬：“那就互相碍着呗，谁怕谁。”
“真要去？”
她嗯一声，问：“你去不去？”
“你想不想我去？”
“你爱去不去。”
生怕她挂电话，纪柏森赶紧说：“我去，订哪班机？”
“机票你别管了，我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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