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琳琳，你可以呀！唇枪舌剑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他搂着卓琳琳的肩膀说。
他本想帮着对付几句，没想到她的段位这么高，应付两三个女人的夹击不在话下。
“打嘴仗而已。”卓琳琳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不就当了回明星吗？你要骄傲一下吗？”李军调皮地拿她开涮。
“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卓琳琳囧得像是最后的遮羞布被人扯了一样。
李军摸摸她的头，“琳琳，人有时候会因为某些执念，或这或那，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放下就好。”
这是卓琳琳名誉扫地后，第一次有人安慰她。
“我不想说谢谢，那样显得我很没用。”她眼眶里有充盈的温热的液体要涌出来，她昂起头，把它们忍回去。
“送你不谢！”李军转身走进他的经理办公室。
和李军短短几个月的接触，卓琳琳像换了一个人。她从蔡中兴的公寓搬出来，在靠近市郊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
虽然离上班的地方远了点，坐地铁要花上一个多小时，但她现在想做回自己。没有感情的困扰，没有往事烦忧，简单快乐就好。
周末，她在房东的屋顶种上花花草草，在厨房里做各种好吃的，吃不完就打包送给周围的邻居。几天下来，周围的老人孩子都认识她，连巷子里的狗见到她都会摇尾巴。
苏珊的母校——N市医科大学。
“同学们，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国自主研发的抗X病毒的疫苗将进入第三次人体临床试验！”年近六旬的教授在课上说道。
一阵掌声响起，老教授也跟着鼓起掌来。每个人都戴着口罩，虽然看不到脸，但能感觉到气氛的高涨。
老教授两只手向下挥，示意大家安静，“这批疫苗在动物体内产生抗体，在人体体内第一批次，第二批次实验均产生抗体，最后的第三次人体实验如果产生良好抗体并无明显毒副作用，这批疫苗将大规模生产投放到市场。这将是人类的福音。”
苏珊听得细致，生怕错过一个重要的字。
“现在，我们急需人体实验的自愿者。要求：年满18——60周岁的健康人；无X病毒感染史，无接种疫苗过敏史；无传染性疾病……”
课后，报名参加临床试验的不在少数。苏珊经过身体检测，有幸成为其中一员。在教授的实验室外，她接种了一剂低剂量的疫苗。
此后每隔7天，苏珊将到实验室抽血化验，实时记录接种疫苗的抗体检测。
M市解封，各行各业整装待发。蔡中兴也要回公司重整旗鼓，开门营业。此次疫情，他投资的几间公司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幸而没伤及根基。
他如今也算是家大业大的老板，手底下的员工好几百号。
在N市客运东站，蔡中兴搂着苏珊不撒手像两个连体婴。
“蔡菜，时间差不多了，你进去吧！”苏珊推推蔡中兴。
“还有二十五分钟！”他抬头看了看墙上滚动的字幕。
“那是发车时间，不是检票时间。”
“珊珊，我不去工作了。你养我好了。”
“昨晚是谁抱怨干了一年活这两个月亏了一半？又是谁说挣的钱还不够回村盖一间草庐的？”
蔡中兴拍拍自己的嘴，“我嘴欠。我今后的人生目标要改成老婆孩子热炕头，外加一个温柔乡。”
“没出息。”
“珊珊，舍不得和你分开。我心里难受。”蔡中兴的头抵在她的发上，发上的香味直蹿入鼻子，是他喜欢的味道。他的手捏着苏珊的衣服捻了又捻。
许久，苏珊推开他，“你再不动身就真赶不上趟。”
蔡中兴轻轻在她耳边说，“我两天就回来。”
“好。我等你回来。”
他总算是起身迈向检票口。
次日，苏珊回到学校。她空腹抽取了135毫升的血液进行检测。检测数据结果显示，苏珊体内已经产生良好的抗体。
下了课，苏珊约江小曼看电影。两人虽然有联系，但多年未见。苏珊在电影院门口左顾右盼，临近电影开场江小曼才拖着笨重的步伐出现。
看到江小曼隆起的小腹，苏珊跑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小曼，我在这！”
“珊珊，你瘦了。”
苏珊调皮地指了指江小曼的肚子，“你胖了。”
一年前，苏珊在朋友圈看到江小曼和王子豪的结婚照，通过电话给两人送去祝福。如今看到即将为人母的小曼满脸的幸福，也替她高兴。
小曼拉着苏珊上下看了一遍，可能是初为人母的缘故，她竟流下泪来。
“珊珊，你一个人还好吗？你过得怎么样？”
当年，林成民走后，苏珊便带着女儿回了Y市，谁也没告诉，连去送她一程都不能！
“我还好。你都快当妈的人了，还哭鼻子，会变丑哦。”
“珊珊，你搬回N市好不好？我还能看看你。小雅呢？她怎么样？”
“小雅也很好，我这次是来学习的，没能带上她。下次，我带她来见见你。”
“一言为定！”
“电影快开始了，咱们进去吧！”
电影结束，苏珊挽着江小曼逛了会街。两人找了一间奶茶店坐着聊天。
门外的阳光如三伏天般强烈，把地面照得亮亮的，白白的。走在屋外的人几乎睁不开眼。所有的人都像躲瘟疫似的躲着它，但又不得不出去晒晒身上的霉。
江小曼喝着白开水，“珊珊，你该找个人了。雅雅还这么小，阿姨也有了年纪。你一个人担负所有，我会替你难过的。”
她说罢，眼圈又红了。这该死的激素水平让她母爱泛滥！
当年，苏珊怀着小雅的时候，江小曼也是这样陪着她。如今反过来，苏珊倒觉得欠了她许多。
“小曼，你还记得蔡中兴吗？”
“当然记得。”
“我和他刚走到一起，他这两年一直在我身边。”
江小曼总算露出了笑脸，“太好了，珊珊！”
“这下不难过了吧？我又不是孩子，家里的事我能处理。看把你操心的！”苏珊替她拭去刚留下的泪水。
有些朋友或许不会说漂亮话，不会时常嘘寒问暖，但会把你记在心上。江小曼就是这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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