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石头拱门，凯尔总觉得有点熟悉。
哦，对了，四巨头。
凯尔想起来了，他当初在密室第一次见到四巨头的时候，那些蛇状雕像就组成过类似的拱门。
包括造型，还有拱门里的水波一样的涟漪，几乎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等等，他不会又要见一次四巨头吧，神秘事务司还能做到这一点？
就在凯尔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再次听到了黛安娜的声音。
“你杀死那个食死徒的时候，用的什么魔咒。”
“厉火咒。”凯尔下意识说道。
肉眼可见的，黛安娜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深吸了几口气，拿出魔杖对准石门，“现在，再用一次厉火咒。”
“在这里？”凯尔有些犹豫。
那可是厉火啊，要是把这里烧毁了怎么办，而且这里还是魔法部，直接用黑魔法没问题吗？
“让你用就用。”黛安娜催促道。
“好吧。”
没办法，黛安娜都这么说了，凯尔也只能拿出魔杖，轻轻一挥，变出了一条火焰凝聚而成的巨龙。
无声厉火咒？
看着凯尔那熟练的样子，黛安娜抹表情再次出现了些许变化。
凯尔这个年纪的人里，能学会厉火咒本就已经很少见了，他倒好，居然还能用无声咒来施放。
一时间黛安娜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骄傲一下。
这确实值得骄傲，但厉火咒……好像又有点不太合适。
接着她摇了摇头，用魔杖指向石门。
像是解开了某种枷锁一样，那些白色的光渐渐脱离了石门，在黛安娜的指引下飘到了厉火咒凝聚成的火龙附近。
凯尔猛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厉火突然变了，由难以控制的火焰，变成了一团跳动着的蓝色光球。
“这是魔力原本的形态。”黛安娜解释道。
凯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心里顿感好奇。
这时，他突然发现那片蓝色的光团上，好像多了点别的东西，或者说是那里的颜色要更深一点。
虽然只有头发丝那么细，但仔细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过就在凯尔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的时候，又是一道流动的白光涌了过来，它们轻柔地环绕在蓝色的魔力上，宛如一股水流，将附着在上面的那道杂色清洗掉了。
“可以了。”黛安娜说，再次挥动了一下魔杖，周围的白光重新退回了石门当中。
与此同时，那团魔力也重新变回没有一丁点瑕疵的，晶莹的蓝色。
不过还没等凯尔看仔细呢，上面就燃起了金红色的火焰。
“万咒皆终！”
黛安娜随手一挥，熄灭了厉火。
“那是什么？”凯尔忍不住问道。
“血债。”黛安娜淡淡地说道：“当一个巫师终结掉另一个巫师的生命时，魔力就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变化，这也是我为什么能知道你杀死过食死徒的原因。”
“还有这种事？”凯尔皱了皱眉，“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因为学校里不会教伱们这个，这也不是你们该接触的东西。就像不会教你们不可饶恕咒一样。”
“这算是灵魂吗？”
“不，和灵魂无关，只是自身魔力的一种变化而已。”
黛安娜收起魔杖，说道：“魔力会根据巫师的内心而产生相应的变化，当你终结了另一个巫师的生命时，心中就会不可避免地产生恶意，而一部分魔力也会在这种恶意的吸引下，转而变成更适合它的状态。”
凯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好像有点理解黛安娜的意思了，就好像是在学校里，他喜欢吃炸猪排，所以每次去厨房，家养小精灵们都会给他炸猪排。
但某一天，他突然看了一眼面包，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一百多个小精灵中总有那么几个注意到了。
它们会觉得自己喜欢上面包了，所以下次再去厨房的时候，那几个小精灵就会按照自己的猜测，给他端来面包。
“很多巫师追求这个。”黛安娜轻声说道：“它能让魔力变得更加狂躁，并对某些咒语起到很大的加成作用。
“比如钻心咒和索命咒……尤其是后者，血债能让索命咒变得无比强大。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内心能影响魔力，魔力也能反过来影响内心，当频繁使用过于狂躁的魔力时，自身也会愈发暴躁易怒。
“这也是大多数黑巫师的性格都很古怪，并且越来越沉迷黑魔法的原因。”
“这么说的话……”凯尔摸了摸下巴，“是不是只要克制自己不用黑魔法，血债就不会产生作用了。”
还是小精灵和厨房，当面前有九十八份炸猪排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不选择那两份面包。
“没错，的确是这样。”黛安娜点点头，“不过即便是再没有影响，也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说倒也没错。”凯尔点点头。
他忍不住看向石门，里面依旧和之前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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