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未至，春节的气氛依旧浓厚。
上午十点半。江州城南领袖城中心大厦一楼依旧张灯结彩，楼里提前复工的白领各个一脸年节未尽的倦色。
大厦一层，和煦的阳光透过程亮的玻璃幕墙，一室融融的暖光中，许悠然不时焦急地抬腕看表。
当王亿甜一路狂奔着冲到中心大厦一层时，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你怎么才来？”许悠然急着冲她走来。
领袖城在城南开发区，王亿甜对这一带并不熟。
她一路从停车场跑过来，一头是汗，“不好意思，导航给我导了一条破路，我在这附近饶了半天也没找到停车场入口。”
许悠然轻哼了一声，“你是起晚了吧？”
王亿甜心虚地腆着一脸笑，昨晚拼乐高上瘾，不小心熬了个大夜，“那个……不好意思啊。”
许悠然大度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我有这个机会也是托你的福。走，一块上去看看。”
声动娱乐在中心大厦第45层。
电梯一路上去，光可鉴人的电梯门上反映出两个女孩的身影。
身材高挑的许悠然站得笔直，她一头干练的短发，穿了件宽松的黑色棒球外套，一双长腿套在黑色的破洞牛仔裤里，蹬着一双黑色马丁靴，肩上背着吉他，乍一眼看过去，比一般的男生都帅。
王亿甜没骨头一样地依靠在她身边。她穿了件毛茸茸的羊羔毛外套，蓬松的脑袋窝在许悠然的肩头，闭着眼，能睡一秒是一秒。
声动娱乐的面试已经开始了。
等候室里坐着十几个排队面试的女孩。
冬日的严寒犹在。女孩们清一色的轻衣薄衫。腿长的秀腿，肩平的秀肩，腰细的秀马甲线，胸大的就穿紧身衣。
王亿甜不自觉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她不像到了招聘现场，倒像到了选美后台。
女孩们看着羊羔一样的王亿甜和比男生还帅气的许悠然，也觉得这俩人走错了片场。
两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王亿甜拉着许悠然的胳膊，低声道，“悠然，你今天是不是打扮得太随意了点？”
许悠然把背上的吉他放好，“他们不是招歌手吗？又不是选美。穿什么，不重要吧？”
“可是……”王亿甜侧过脸打量旁边那一排的环肥燕瘦，老成道，“可是做歌手也要看颜值吧……”
许悠然休闲地靠在椅子里，抱着手臂，长腿交叠，低问她“你可以听不懂我的音乐，但总不能看不清我的颜值吧？”
王亿甜被那些女孩的阵势震慑了。她都快忘了，自己家的许悠然可盐可甜，才华与颜值齐飞。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待会进去了好好表现。加油！”
许悠然微笑着点点头。
两个人低声聊着天，饶有兴味地欣赏着今天来这里面试的美女。
隔壁间偌大的面试间里，暖气开得很足。
端坐在面试官席位上的三个人都摆着冷漠平静的表情。
席位中心的男人尤其年轻。
他低着头，短发打理得蓬松，光洁的额头下两道浓眉微微蹙起。
声动娱乐的招新面试从昨天开始，一直到现在，过来面试的女孩千人一面，没一个特别亮眼，能让个人记住的。
陈继扬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着鼻梁。
面前的女孩还在唱，见主位上的人低下了头，渐渐没了声音。
“怎么不唱了？”音乐总监问她。
女孩盯着主位上翻着简历的人，“我……我有点紧张……”
“紧张？”陈继扬抬头，像在笑，眼神却毫无波澜。
眼前的女孩，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长得倒是挺甜的，就是嗓子太一般了。
陈继扬把她的资料放到一边，笑道，“那你出去放松一下，请下一位进来。”
“可是……”女孩紧张地抓紧了衣角，“我还没……”
一边的艺人总监指着简历上女孩的毕业院校，“陈总，这女孩是舞蹈学院毕业的，让她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吧？”
陈继扬不耐烦地靠在椅子里，“行，你来一段吧。”
女孩深呼吸了一下，要了一段音乐，跳了一段极显基本功的民族舞。
一舞毕，艺人总监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陈继扬的那张俊脸依旧不咸不淡的。
女孩怯怯地看着他，这男人明明长了一副极显亲和的俊脸，怎么看人时又像远在天边呢？
女孩悻悻地出了面试间。
投过简历的人已经面完了。艺人总监收拾着手里的简历，笑着问他，“陈总，今天这些你觉得怎么样？”
陈继扬百无聊赖地翻着手里的简历，今天王亿甜答应了带她朋友来面试，也不知道现在人到哪里了。
“你们先等等。”他正准备打给王亿甜，面试间的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还有人？”艺人总监和音乐总监面面相觑。
陈继扬快速翻着手机上的未读消息。
王亿甜：“不好意思，是我不好，迟到了。我朋友今天最后一个面试。你要是真心想签她，就给点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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