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听了顾深的话以后，竟然真的下意识地挑选了一下。
可这些纸灯五花八门，看的他眼花缭乱，一时根本不知道选什么。
而且，等他反应过来以后，意识到两人现在的状态有些太奇怪了，便更加不想挑选了。
挣扎间，顾深突然指着一个半成品道。
“就这个吧。”
褚昱看过去，那是一盏狗型的半成品纸灯，狗的样子竟然还是卡通形的,非常可爱.
褚昱对于他想选什么并没有兴趣，淡淡道。
“随便你。”
顾深眼神一暗，将那盏纸灯买了下来。
买完以后，两人拿着纸灯退出了人群。
又逛了一会儿，褚昱突然看到了一个商贩推着一车他从未见过的果子。
那果子虽然只有珍珠般大小，但是鲜红的颜色在这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的冬天里，格外扎眼。
他的视线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
“哥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名叫红印的水果吗？”顾深突然凑到他耳边哑声道。
褚昱恍惚了一瞬，倏地瞳孔紧缩。
他猛地转头看向顾深。
那水果！
“怎么了？”
顾深搂住他的腰。
褚昱瞪向他，脸更热了。
他当时还以为他是为了故意挑弄他，才编了这么一个水果出来，毕竟他当时的那个形容，过于……
竟然真的有这么一种水果！
褚昱摇摇头，“没事，走吧。”
他转身要走，顾深拉住他。
“买一点吧，带回去吃，正好哥没有吃过，可以尝一尝。”
他拉着他往卖红印的商贩那边走。
快到黄昏的时候，两人回了旅店。
顾深缠着褚昱让他给他贴那个小狗的纸灯。
褚昱实在受不了他的纠缠，只得给他做纸灯。
他坐在桌子前沉默地贴着纸灯，顾深就坐在他对面，双手撑着脑袋，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哥知道我为什么会选这个形状吗？”
褚昱不知道他又想说什么，抬眸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深早就习惯他的沉默了，自顾自地说。
“我不是哥的小狗吗？”
褚昱的手指轻轻一颤，差点贴错地方了。
顾深笑道，“我记得当初哥的那些下人们就是这么说我的，说我根本不是哥的弟弟，只是你养的一条狗，狗就要听话，不听话就要挨打。”
褚昱皱着眉头看着他，斟酌道。
“顾深，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你。”
当年他也只是受系统裹挟了而已。
就算顾深不是男主，他也不会变态地想要把一个人当成他的狗。
顾深的眼神变换了一下，伸手握住了褚昱的手。
“哥，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跟我道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始终记得这件事，哥现在要是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的话，我会和当年一样开心。”
他抓着褚昱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褚昱的手轻轻一颤。
他感觉掌心的温度烫的吓人。
顾深炽热的视线仿佛要将他融化了。
将纸灯贴好以后，两人就拿着纸灯出门了。
晚上是夜灯节的高峰期。
天还没黑，大街上就挤满人了。
人潮中，大家都在注意看路，根本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两个容貌俊美的男人贴在了一起，举止亲密。
顾深牵着褚昱的手，带着他一路穿过人群，来到了那条“温泉河”边。
此时河岸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大家手里都拿着纸灯，有说有笑。
顾深带着褚昱来到了一个稍微偏僻点的地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
现在还没有人放纸灯，大家会等到天黑以后，一起将纸灯放下去。
清冷的月光下，两人互相倚靠着，静静地等着放纸灯的时间到来。
听着耳边传来顾深浅浅的呼吸声，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度。
褚昱此时的心，竟然出奇地平静。
一切的愤怒和压抑，都在这个静谧的夜里，归于了平静。
两人就这么紧紧地依靠着，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就这么待下去好像也不错的想法。
幸好之后很快就有人过来了，打断了他这个荒谬的想法。
人慢慢地变多了起来，顾深拉着他先去占了一个位置。
黑夜降临。
第一个人开始将纸灯放下后，其他人也开始陆续将纸灯放进了河里。
“哥，我们也放吧。”
顾深将纸灯里面的蜡烛点燃，把小狗形状的纸灯递给褚昱。
褚昱接过纸灯，蹲下去，正要放的时候，顾深突然问道。
“哥，放纸灯之前要先许愿啊，这也是夜灯节的传统。”
“哥有什么愿望吗？”
此时，不少纸灯已经被放进了河里，形成了一条闪着黄色烛光的河流。
温暖的火光照在顾深的脸上，显得他的双眼熠熠生辉，而他此时正隐含着期待地看着褚昱。
褚昱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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