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风走哪里，他的目光就跟随到哪里。
这一切林正然看在眼里，她也知道老秦此刻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想让南风再叫她一声爸爸，但让老秦失望了，昨晚的事情女儿不记得了。
看样子想让南风再喊他爸爸，得把人灌醉了才行。
“咱家还有电视呢？”林南风说话转移老同志的注意力。
林正然张嘴刚想说话，一旁的秦守国迫切道：
“我买的，这不是为了多看你妈妈两眼吗，平时新闻上偶尔还是能看到她的影子的。”
“那你们这对鸳鸯命还挺苦的，分隔两地，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吧。”
秦守国刚想说‘是’，老婆从厨房里端着菜就出来了。
她说：“也没那么苦，除了刚开始那年没有什么假，见不到几次面，后来就好的了。
你伯伯每年有年假，他什么时候想我们自己休假就过去了，我有假也会回来，几个弟弟放寒暑假也回来陪他，他这几年经常去京市开会，一年三五次，算下来见面也不少了。”
又道：“开饭。”
父女俩个入桌，秦守国瞥见柜子边上有酒，坏心思就来了。
一点小酒下去，保不齐女儿还像昨天一样，满地打滚叫他爸爸。
秦守国想得美滋滋，就说：“咱爷俩喝一个？”
林南风这回没看老妈的眼神，她成年了，也长大了，有什么不能喝的呀？
“行，我还从来没有陪您喝过酒呢，今天不醉不归。”
秦守国乐了，去拿酒。
转身来到桌上，林正然一把抢了过去，她先对秦守国说：“明早你有个重要的会议，衣服都熨好了，别到时候酒没醒在会上丢人现眼。”
转头上下打量女儿，说：“你就别丢人现眼了！”
自己喝醉是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吗，还敢喝酒呢？
父子俩面面相觑。
林正然给他们各自都夹了一筷子的菜。
“吃饭。”
晚上睡觉前，林正然说：“过几天我就要回京市，我回去之前你要想办法把她骗走，否则我回去了也不安心。
谁知道你们爷俩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忽悠我。”
秦守国抱着老婆，轻啧一声：“南风你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了？”
屋里太黑，林正然看不见他的脸色，却能感觉到他话里的严肃，他说：
“我虽然不是她生父，但也舍不得她拿命去拼，自家的小孩自己家疼，我心里有数呢。”
林正然额头蹭在他下巴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感动占了绝大部分。
冗长的沉默，两人又特别珍惜这点时光，谁都舍不得睡。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声响，林正然半起着身子，登时被秦守国压下。
“睡觉……”
话音未落，客厅外传来‘咔嚓’的关门声，林正然顿了顿要起来去看。
别是南风那个丫头又跑出去喝酒了。
秦守国心里门清，就是南风出去了，但是不是出去喝酒谁又知道呢，他按下老婆。
林正然也不傻，知道秦守国又护上了，气得一脚踹他。
“你就护着她吧，别到时候家里护出来个酒鬼。”
又看了眼外面，外面早就没动静了，林正然气说：
“别待会喝多又去打架了，全是你的人，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怎么给人家交代。”
秦守国把老婆压在身下，想也不想说：
“我们军里的传统，谁拳头硬谁说了算，我还用给他们交代？以前老子吃了这么多亏，我怎么不去找他们要交代？”
同时心里嗤笑道：是该有人好好收拾步兵团那群小子了，省得他们以为我们情报局没人。
林正然在底下被他压得轻喘，这个男人一身肌肉，还硬邦邦的，压得人疼死了。
她冲秦守国吼：“你这么硬气昨晚还死皮赖脸逼着人家改口，有本事你昨天别求人。”
秦守国哈哈两声，把她的双手压在床头，挣扎间身体也有了变化。
他哼哼说：“昨天是意外我没有做好准备，今天南风带人把他们营挑了，老子也有办法让南风他们全身而退你信不信？”
林正然不作声。
他说：“等我们的人把步兵团的人全打了，我让他们出去个三五年再回来，张司令找不着人能奈我何？”
他还轻哼一声，说：“不出半年就没人再提这事，人我们打就打了，活该他们受的。”
情报局的人出去做任务没个几年都回不来。
人都找不到还怎么算账？这事到最后肯定也是不了了之。
林正然当即啐他一口：
“秦守国，你们真无耻。”
不知什么时候窗户被风吹开，月色下美人鹅眉皓齿，白璧无瑕，端的是天姿国色。
秦守国压着她，低头吻下去。
小孩儿有小孩儿干的事，大人也有大人该干的事儿。
月上柳梢头，夜才开始。
此后几天林南风每天醉醺醺的回来，一回来就滚地板撒泼。
秦守国当足了被女儿甜甜软软叫爸爸的瘾。
日子过得很是意气风发。
林正然则被女儿烦死了，眉毛愁得要打结。
这天早晨，林南风在睡梦中听到毛淑芬在一楼跟老妈说话，她人立马就醒了。
洗漱下楼时老妈已经不在家，毛淑芬拿着报纸在看，听到声音头偏出报纸看她。
两人都静了片刻。
林南风是没有想到八年没见的毛淑芬脸上有斑，有了岁月的痕迹，人似乎也稳重了，不像以前渣渣呼呼的样子。
毛淑芬则是不确定道：
“你是南风？”
林南风乖巧的问了声好。
毛淑芬怔怔上前，再说话时险些叫林南风想扇自己的脸，这个女人哪里稳重了，分明还是跟以前一个样。
“哎呀妈呀！”
毛淑芬上去揪她的脸，嘴笑得都咧到耳根去了，她说：
“女大十八变，你现在变化怎么这么大呢，你婶子我差点不敢认你这个大侄女了！”
又说：“大侄女啊，你现在不得了，成名人了，外面的人都在谈你仗着老秦护着，嚣张跋扈，天天带人去打架呢！”
又高兴道：“我还听说你现在是中尉了，了不起啊，我现在脸上也有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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