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意识到不对，悄摸摸地问系统：“发生什么事情了？”
系统装傻：“我怎么会知道。”
林涵毫不留情地拆穿它：“你忘啦，你蛇语八级证书。”
系统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那条蛇，你知道吧。他突然抽风，开始当牛头人。”
林涵无奈叹气：“……我早说过了，邪书害人。”
最终在林涵的乞求和拜托之下，他们还是放过了那条蛇——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对蛇的一百零八种吃法丝毫不感兴趣。
齐镜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一直没有说话。
他浑身上下好似结了一层冰，愈发像冰冷宫阙中的谪仙，华美而不近人情，不敢让人轻易招惹。
反倒是那条蛇一改憋屈无奈的神态，略有些羞涩地用尾巴在泥土上画了个爱心，小眼睛依依不舍地盯着她。
[记得，想我。]
林涵上学时为英语头疼，穿越了为蛇语着急。
她忽然感觉这可能是命，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听懂除了汉语以外的其他语言。
只好小心翼翼地去问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的霜华上君：“师尊，这是什么意思呀。”
齐镜并未分给那妖兽一个多余的眼神，声音沉静道：“他说，想让你与我快回去。”
[人类修士，骗子，无耻！]
此时不知从哪袭来一阵清风，吹动了天幕上黑沉沉的乌云，将挂在树梢的月亮笼罩住了。
光线暗淡下来，林涵品出了时间的流逝，赞同地点点头：“时候不早了，确实该回去了。”
她走了两步，却发觉齐镜站在原地没动。
四处的荧光草被风吹得乱飘，将这一方小天地照得清楚明晰。
他垂着眼眸，是惯常的不露声色，却莫名的让人察觉出一点很轻的难过，腰间衣带随风飘动，隐隐出现流动的金纹。
林涵被他的情绪牵动，不由自主地关心道：“师尊……你怎么了？”
齐镜好似突然间回过神来，抬起眼眸，一如既往道：“没什么。”
他跟在林涵的后面，雪白的靴子准确无差地踩上了她留下的脚印，每一个，都不曾错过。
“那条蛇说，”齐镜无措地抿了一下嘴唇，“本君很……无耻。”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响在荧火点点的黑夜里，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林涵听出他话语里罕见的、刻意掩饰的不解和彷徨，心脏一颤，冷冷道：“师尊还是太过仁慈。”
“妖兽修行不易，饶他一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师尊并未做错什么，他竟然还敢出言冒犯师尊，实在可恶。”
他们并未走远，一言一行对于蛇这种夜行动物清楚得很，简直像在故意使传音符在他耳边吼。
大蛇气得发疯，不小心从树上坠下来，结结实实砸在了地上。
[可恶，人类修士!]
[花言巧语，故意蒙骗，坏蛇形象。]
[我要杀了你！]
齐镜神情微变，眼神沉下去，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扣住林涵的手腕，将她拽至身前。
林涵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问：“怎么啦，师尊。”
齐镜这时候微低下头，神情有些受伤，依旧是处变不惊的语气：“他说……他要杀了你和本君。”
什么？！
这条蛇的思想实在太过偏激，表白不成就像杀人灭口，还屡次对前夫哥出言不逊。
人家霜华上君除了性格稍微高冷一点，长得稍微帅那么一点，不矫揉不造作，招你惹你了。
林涵眼中的最后一点笑意褪得干干净净，黑暗中划过一道雪亮的剑光，寒芒凝成一线。
大蛇急得快口吐人言。
[他，口是心非，歪曲事实，故意骗你。]
[我，不想杀你。]
[我，要杀他。]
[蛇好，人坏。]
锋利的剑光照亮了齐镜的眼眸，他眼中的浮冰终于融化，轻声道：“他说，今日一定要杀了本君。”
林涵没想到之前还算可爱的小蛇蛇，内心竟然如此狂野又凶残，毫不客气地道：“识相点，赶紧滚。”
[蛇蛇，心碎。]
这条蛇在高阶妖兽中还属于幼年期，在林涵手底下能撑十个回合就够呛，真不知道怎么有胆挑战在他眼中修为比山还高的齐镜的。
可能是脑子抽了吧。
大蛇在逃跑时回头哀怨地看了林涵一眼，随后一溜烟不见了。
[君子报仇，三百年不晚。]
[齐镜，你等我，与你，决一死战。]
四周寂静下来，只偶尔传出几声蝉鸣。
林涵收起佩剑，还没来得及看齐镜一眼，面前的空气中便出现一行悬浮的字迹，仅她一人可见。
【后天午时三刻。】
【我将在内门选拔赛中亲自打败你。】
【别想临阵脱逃。】
【我一直在看着你。】
蓝紫色光晕悬停在空气中，如燃烧的鬼火。
齐镜忽然转头看她：“怎么了。”
“跟师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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