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背着书包走出卧室。
拿上一瓶牛奶，咬着一个包子就往外跑。
舒爸在后面送剥好的鸡蛋。
“补蛋白质！”
舒妈哼了声：“每天起不来，学学你弟。”
舒念关门前也学着舒妈哼了声：“舒岑可比我晚半小时上课！”
见她关门走，舒妈喊：“伞！”她指着舒爸，“你快去给她送！”
-
舒念幸运，甫一到公交站，去学校的13路公交车就来了。
顺利上车，找到座。靠上座，眯眼。
等她下车，外面已经飘起了雨丝。
舒念在公交站，撑开伞。
她走了没两步，公交站旁的草丛里，传出“喵喵”声。
她循声望过去，一个白色夹杂小黄毛的小猫偷偷半露出头顶。
舒念撑伞走过去，蹲下来，替小奶猫遮住雨。
“你多大了？你妈妈呢？”
小奶猫湿漉漉的琥珀圆眼湿漉漉的，眼里闪过怯意，缓缓低下头，怯懦地后退。
它一声又一声的喵喵叫。
舒念听不懂猫叫，自言自语：“你走丢了？”
“喵~~”
确认，丢了。
舒念扯过包，拉开书包链子。
从里面翻出她昨晚放进去的火腿肠，拆开，掰分成一块块地放在小猫儿面前。
“吃吧。”
小猫害怕，可是饥饿，跃跃欲试地上前低头。
它一下子一下子用小爪子拨楞一块火腿。
舒念又掰开一块，往自己嘴里一放，嚼起来：“没毒。”
不知道猫听没听懂她的话，反正小猫儿确实吃了起来。
它瞅她一眼，迅速低头，啊呜一口，然后再瞧上一眼，再吃一口。
舒念和猫和谐的，你一块我一块。
两根火腿肠，很快分完。
等之后，舒念站直身，拍拍手。
“没了。”
小猫儿有点儿不可信地喵上几声，圆眼委屈遍布。
舒念耸肩，摊手。
“真没了。”
小猫儿难过地又躲进草丛。
舒念望看腕表，嗯，还有五分钟——
她持着伞，快速走进学校。
她走后，经水洗涤的树叶翠绿。
风晃悠悠地缠起树梢，哗哗地树下掉下许多水珠。
随之掉落的还有一声轻笑。
少年白净修长的手指，握住黑瓷的伞骨，转身去了学校对面的小店铺。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站在小猫儿面前。
仔细剥开香肠皮，“吃吧。”
-
上午大课间，舒念站在五楼栏杆前，托脸。
雨下的更大了。
走廊上，充斥着嘈杂纷乱的课下笑闹，你追我赶。
有人走过来，对舒念说，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舒念：“知道是什么事吗？”
对方摇摇头。
舒念走向办公室，敲门。
班主任老达抬眼看了下，道：“进来。”
老达十指交叉，放在办公桌上，语重心长：“舒念，我看你在之前学校的成绩也不错，上次高一期末，考得也很靠前，怎么近几天注意力不太集中？是还没适应？”
舒念回：“附中很好，也没有不适应。”
老达堆笑的脸皮笑肉不笑：“那是太适应了。”
舒念眼皮跳跳，总感觉有股子阴阳怪气在飘。
老达继续：“适应到，每天交头接耳！”
“你说你成绩又不错，冲冲刺，说不定还能冲个班级第一，年纪前五十。上个更好的重本。”
老达眼皮子耷着笑看她：“分座选了个后边，是为了更好的聊天？”
“尤其是你后面的何时！一个班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老达的气儿在提起何时后，直接上升两个度。
“好好学，别浪费。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舒念快速开溜。
她找到何时，何时在一班撩妹。
何时思忖片刻：“老达找我什么事？”
他最近没犯什么大错吧。
“话多。”
何时闻言愣神：“这算什么事？”
他一直就不安分啊。
舒念：“你还是先去吧。”
郁至清瞄见何时离开的侧影，从班里走出来，站至舒念身侧。
“他犯什么事了？”
“大概是上课说话。”
郁至清“嗯”了声。
一股淡淡的清新的香气卷入舒念鼻翼，她朝旁边撤上一步，昂脸：“我先走了。”
“好。”
直到上课，何时蔫蔫地出办公室。
他双手插兜，睡眼朦胧地打着哈欠进教室，慵懒地趴在课桌上，仿佛下一秒就能昏睡过去。
“何时，挨骂了？”
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
何时嗤笑：“去你们的！”
他手腕软软地撑起下巴，“老达太能叨叨了，隔壁班的学生问他生物题，听得我差点睡着。”
说完，他头埋进臂弯里睡过去。
何时并没有真的睡着，他脑里闪着老达的劝说。
“你爸对你的期望很大，也从未想过放弃你，才高二找关系，将你调到我班，想让我管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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