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聚餐定在了宁海中档的酒楼里，酒楼菜色新颖，口味醇厚，很受当地人喜欢，很难预定。之前朱杰不清楚林耀什么时候回来，只能等他回来以后再定包间，所以这场聚餐中间耽搁了几日。
聚餐里的人林耀都认识，出去吃饭穿的也很随意。一件白色毛衣外又配了黑色的羽绒服，都是纯色款式，没有任何出挑。
季瑞倒是破天荒的穿了一件黑色衬衫，外头配了一件黑色的韩版风衣。他的身材极适合穿着修身款的衬衫，能将他的身材完美的映衬出来，只是他不喜欢被衬衫拘束的感觉，大多时候都会选择大一款的卫衣，与他的年龄不太符合，但他容貌年轻，不认识他的人也看不出问题。
林耀看他穿了这么一身出来，对他吹起了口哨。
“你喜欢？”季瑞微眯起眼看他。
“很少见你这么穿。”
“你喜欢我以后可以一直这么穿。”
“那倒不用，你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季瑞开车一起去了酒店，他们到的时候洛潜宇和夏一已经到了，正坐在包厢里玩手机，另外还有两个本地同事，相互间早都见过了，随意的聊着天。反倒是季瑞生面孔，他们没见过，但也不好直接问领导男人是谁，都坐着不说话。
之后又来了几个人，有一个正好就是人事，见着季瑞眼睛都直了，林耀大致猜到了她吃过瓜了，不过对方不问，他也懒得回答。
最后来的是朱杰和他的妻子，他们怀里还抱着个2岁多的奶娃娃。
“不好意思哈，孩子临出门时闹肚子，我们来迟了。”
今天的聚会更像是私下团建性质，并不是强行每个员工都要出席，所以来的都是单身或者没成家，家里没人做饭的。
他们过来时已经开始上菜，朱杰自觉的自罚三杯，他是这些人唯一一个结婚了的，大家也不好意思为难他，聊了几句以后就开始吃菜。
季瑞给林耀拿了一壶茶，他的身体喝不了酒。席间有一个没眼力界的员工给朱杰和他敬酒，朱杰那杯喝了，林耀拿着桌前的茶水喝时被几人起哄换成红酒，林耀想着难得大家聚一次，公司经历了那么多事，还不知道这次再创业结果会怎么样，就拿起红酒杯要喝，却直接被季瑞抽走了酒杯换了茶，搅得在场众人都很尴尬。
“你不能喝酒。”
“喝一杯没事。”季瑞好似没看见这些人的眼神，完全不把他们的目光当一回事。
林耀只能讪笑：“我要开车，喝不来。”
“那也没办法，哈哈。”
终是人事部的女生没忍住，指着季瑞问林耀：“林总，这位是你朋友么？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话问出来，所有人都盯着林耀，知道季瑞身份的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不知道季瑞身份的也满脸的好奇。
连季瑞都饶有兴致的盯着他。
“他么？”林耀指了指季瑞：“我朋友。”
季瑞嘴角微微抽动，夏一立刻追问：“只是朋友？”
啧，通常问出这种问题的人，都知道答案不只是朋友。
林耀见季瑞脸色不好看，拿着筷子的手放下：“是男朋友。”
原本知道和不知道的人表情也着实变得好看了起来。
几个没吃到瓜的男同事一脸惊讶，剩下的女同事们反而笑的得意。
夏一虽然是男生，但表情管理大致能归类为女生那里，有一种我磕的西皮终于HE的喜悦。
洛潜宇则面上没太多表情。
至于朱杰和他媳妇儿，早就知道了季瑞和林耀的往事，反倒有种自家孩子的感情终于修成正果的欣慰。
等所有人吃完，团建散场，众人在饭桌上告别，说着明年再见的客气话。
林耀跟着季瑞上车，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在所有人面前打脸了那句“我要开车。”
夏一敲了敲车窗玻璃：“怎么了？”林耀问他：“还有什么事么？”
“也没什么。”他从手里拿出一包黑色的东西塞给林耀，林耀接过来，捏起来软软的，上面还绑着个蝴蝶结。
“是什么？”
“就是想送你个新年礼物，你别往心里去，挺便宜的不值钱。”
“谢谢。”
如果今晚只有林耀一个人，他肯定会开车送洛潜宇和夏一回家，只是身边还陪了个季瑞，就不好意思使唤他给他们当司机。
回了家以后已经有些晚了，季瑞还不忘带麻将出门散步。
临出门前他问林耀：“刚才那男的送了你什么？”
“他叫夏一。”
“夏一送了你什么？”
林耀当着季瑞的面拆了礼物，居然是一个毛茸茸的坐垫。
林耀苦笑：“真是个贴心的孩子。”
季瑞抬了眉眼：“他看出来了？”
“应该是吧。”
季瑞没再说什么，带着麻将下楼了。
林耀把坐垫放在常做的凳子上，回房洗澡去了。
除夕夜前，徐明给林耀打了电话，问他除夕夜打算怎么过。
林耀望了一眼正在客厅里做着伏地挺身的季瑞，回了句你说我我能怎么过。
他虽然出生与宁海，但在这里却没有一起过节的亲人，往年也是季瑞陪着他。
季家已经习惯了没有季瑞的除夕夜，就好像林耀也早已经习惯了没有父母的日子。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和季瑞两个人，要不要我和莉闻过来陪你？”
“嗯？”
“好久没见了，我和莉闻都挺想念你的。”
“你俩不用回家见家长？”
“这就是结婚的好处，莉闻说要回我家见我爸妈，我说我要去莉闻家见他爸妈。反正双方父母也没在一起，不知道这事儿。”徐明又接了一句：“你要是想和季瑞过二人世界，就当我没说过。”
林耀立刻接道：“别别别，你们来，我和季瑞也挺无聊的，大家一起过热闹。”
于是两对小情侣相互间约好了除夕见面的时间。离除夕还有几天，林耀趁在家空闲去了趟银行，把朱杰垫出的钱和今年的年薪，都一并转给了他。祸是他闯的，朱杰已经替他分担了这么多的事，实在没理由继续替他垫钱。而且林耀过的再落魄，总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不像对方这般还要赚钱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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