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脱离怀抱，拒绝那只向她伸来的手，驻足，与她相望。
枷锁束缚在她们身上，她不是她们的敌人，但她想的东西她见不得，更看不懂。
“老师，这么叫么。”
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她也没教过自己什么事情，但她自醒来后就讨厌这种让她感觉费解的神情。
“Gla…Gladiia。”
纳斯托娅抱起手臂，虽然她确实很好看，但是她也确实有自己的缺点，就比如她现在对她们释放出了杀意，她将黑白划分的很清楚，而她，现在就是坏人。
歌声在她们中停歇，海嗣将槊甩出，扎在她的面前带起烟尘，而后又被雨水打落，歌蕾蒂娅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你从昆图斯和你独处的时候，就选择它们，自我堕落了对么，小姐。”
纳斯托娅疑惑的挑起眉，谁？昆图斯是谁？嗯…哦，那个被暗流撕咬干净最后只剩一口气跑掉的老家伙么？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你和他们同流合污，那些人以你为首，你很聪明，很让人欣赏，虚弱的外皮确实让我忽略了你的威胁，昆图斯拟造的报告也在为你脱身。”
歌蕾蒂娅将槊拔出，握在手中，眸子阴冷，她还是太心软了。
“？”
纳斯托娅疑惑，轻歪脑袋，她理解不了，也不愿意理解。
“你能再解释一下么？”
“事到如今还要继续装下去么？卡娅小姐。”
纳斯托娅蹙起眉，歌蕾蒂娅将槊尖对准她，眸子隐藏在帽檐投下的阴影中，她曾几何时真的有过再收一个队员的想法。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或用另一种话说，你是怎么把她杀死的。”
眼前这只和卡娅的行为方式完全不一样，她肆意妄为，身躯放松，不如卡娅一般随时都紧绷着躯体，对周围保持警惕。
而她，简直在赤裸裸的告诉你，她很危险，别沾边。
“你…呃…我没搞清楚。”
卡娅想同歌蕾蒂娅交涉，被她拒绝了，她对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提不起好心思，特别是知道她擅自把她们带到这种地方后。
“……斯卡蒂。”
斯卡蒂沉默的看着择人而噬的歌蕾蒂娅，她…搞不清楚状况，卡娅不是现在这么？她不是好好的么？虽说说话利索一点，但是她还是卡娅。
“你…”
纳斯托娅皱起眉，抬手，海嗣弹出手臂上的武装，铳械的核心发凉，黑红色的电流在铳口肆意飞舞。
“你的意思是卡娅被我顶替了，或者说我把她带走绑架了？”
歌蕾蒂娅没说话，但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纳斯托娅愣了愣，捂住嘴忍住笑。
“咳咳…我平常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
少女好看的眉眼弯下，她真的有点忍不住，卡娅满头黑线，她怎么就又被绑架了？
“停停，我知道你卧底路程不顺心，医生说过，阿戈尔的人最是傲慢，但是我不讨厌你，可你对我们露出了杀意。
我能问问为什么么？按照你们的说法，我不是你们敌视的敌人，跟恐鱼和海嗣的区别也大得多，身上也没有鳞片或者鳍。”
纳斯托娅无辜的看着歌蕾蒂娅，她脾性不好，就是说她很腹黑，她只听一个人的话，恰巧那人没说不让自己跟她打。
“你讨厌自己身上的鳞片对吧。”
歌蕾蒂娅捂住脖子，单手提着槊，目光越来越冷。
“我没有要取笑你的意思，可是你为什么要讨厌那些本来就会长的东西？”
纳斯托娅点点下巴，海嗣拉住想上前的斯卡蒂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是因为你身体里的小东西？”
歌蕾蒂娅刚要动，但她脚下的阴影伸出干枯的黑爪，死死抓住她的脚腕，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从下面盯着她。
“你真想杀了我们？”
纳斯托娅后退一步，歌蕾蒂娅死死的咬紧牙关，挥动手中的槊砍在那些干枯的爪上，响起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你还能挥动那个棍子几下？没了那小东西的帮助，你还能有恃…呃…有恃无恐，对，站在这儿么？”
歌蕾蒂娅的瞳孔缩紧，失声道：
“我身体的异变是你做的！？”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戈尔的基因技术创造出的完美造物怎么可能被这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女孩儿知晓？她才多大！
那些科研所的天才都不可能插手这些早就已经封闭的资料，更何论疑似实验体的她！
“你不是讨厌它么？”
纳斯托娅无辜的眨眨眼睛，本来好看的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这不是她干的，是卡娅无意识的力量挥散出去封锁了一些东西，过几天就会消失。
但是她乐的看见那张冰块脸上显现出不可思议的样子，特别是在了解到一些阿戈尔的事情后，她觉得说点谎话也无所谓。
“你…这不可能，深海猎人的工程量是你不可想象的，就光论那些如山一样的报告你就不可能看得清楚。”
歌蕾蒂娅冷静下来了，她不该失态的，她只是想到了最可怕的后果，深海教会得知了深海猎人的基因工程，然后复刻……
“你觉得不可能？那不是很简单么？”
纳斯托娅歪头，看着歌蕾蒂娅不屑一顾的眼睛轻轻捂住唇，装作不可思议：
“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你们连让它们怎么帮忙都不知道么？”
歌蕾蒂娅额头凸起青筋，她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张脸这么…唉…
“默卡迪特姐姐不是么？她给了她一滴血就能和身体里的和睦相处了，那不也是你们存在的形态么？”
她觉得很简单啊，把东西塞进去，然后让它听话，配合主人改造躯体，这不是变相的共存么，电视上说的小鱼的舌头被虫子取代不就是差不多的意思么。
“………”
纳斯托娅看着歌蕾蒂娅冷笑的脸看了眼身后的大个：
“让她看看。”
海嗣听话的打开武装，露出下面狰狞的面孔与森白的獠牙，歌蕾蒂娅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
第三二四九项目…海嗣是否能理解科技，答案…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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