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安持神弓吴钩。
张弓搭箭，符文闪耀出月华般的璀璨光芒。似长虹挂日的流光自地面而起横跨宁长安和乌鸦之间的数百丈距离没入形体。
空中响起琉璃破碎般的声音，振翅的乌鸦形体凝固在夜空。
下一刻，完全的崩碎。
乌鸦崩碎，宁长安踉跄一步栽倒在地面。
腹部、肩膀伤口肌肉因为气机的消耗导致腐烂速度在加剧。感觉自己的意识和身体是分离的，不受支配。
盘膝，宁长安拿屠龙小刀。
百无禁忌之力护体，屠龙小刀将整片腐烂的肌肉切割下来。两片狗皮膏贴在肩膀和腹部，宁长安随后服用狗皮丸。
手握建木，磅礴的灵力涌入宁长安身体。
存在周身经脉气穴的百无禁忌之力洗髓伐骨一样周天运转，没有感觉到身体及其气机的异常，应该没有中扶风防不胜防的禁杀术。
气机运转，狗皮丸、建木的效果淋漓尽致发挥了出来。
护心镜中还有扶风分魂，宁长安不杀，有用。
起身，走向木棺，宁长安开棺。
棺内空空如也。
粱庆之说过，扶风本体死，大皇子李朝歌活，棺内空空荡荡，回魂了。
对于李朝歌而言，这是回魂夜。
…………
禹国都城居庸宫；
降龙木制作的拔步床上李朝歌手指动了动，随后肢体动作蔓延到手臂，右手扬起。
一个在空中抓握的姿势。
“大皇子苏醒了！”喜极而泣的声音从房间内响起。
感觉时间很长，又感觉很短，感觉如梦，又感觉真实。
慢慢的睁开眼睛，稍微的适应房间内灯光，平衡视野，极度虚弱的李朝歌看到半跪在自己身侧的李相白及其禹国三皇子李庭筠。
“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了，昏迷近二十日了。”
李朝歌“啊”了一声。
反复回忆如梦般残存在意识中的片段。古城、棺木及其开棺的宁长安和乌鸦。
李朝歌说道：“宁长安救了我！”
大厅内摇曳着灯火，李相白握着李朝歌的手，“是宁长安救了你？”
“是！”
李朝歌虚弱，但说及宁长安的时候眼神却焕发着神采。
李相白娃娃脸，笑起来一脸阳光，眼神诚挚的看着李朝歌，禹国的二皇子一字一句说道：“宁长安真是一个好人。”
回魂夜，大皇子苏醒的消息自居庸宫蔓延了出去。
马车自皇宫内缓慢行驶而出，到朱雀大街的时候提速。
夜深街道无人，车轮声急促。
车厢内揉眉心的李相白说话的时候相貌平凡的男人挥手，一道气幕笼罩马车，两人的交谈声便被隔离在了车厢。
“你看看，宁长安又坏事情了，我的预感很准，早就觉得宁长安要坏事，果然被验证了。小人物，京兆府的捕快，一品无相修为。说他厉害，修为超出宁长安的比比皆是，说无足轻重，每到要紧的关头这个宁长安都会跳出来坏事。我对大哥说宁长安是一个好人，你看看大哥的神情，那种小幸福。唉……”
“其实我也是一个好人，女色不怎么喜欢，有几个各有不同风情的女子就行，生活也不算奢侈，九菜一汤，十全十美，多了浪费。更不滥杀无辜，除非遭遇到那些横看不顺眼，不听话还捣乱的人迫不得已才出手。也就是喜欢权。可你看看，宁长安这个好人非要将我逼迫的当一个坏人。”
“宁长安不出手，大哥天魂消散，这事和宁长安不沾染关系，也与我无关，可宁长安救了大哥。大哥现在虚弱，但他是二品武夫，宫内有的是灵丹妙药，用不了几天就会生龙活虎。所以我不能等。宁长安让我做了一个坏人，兄弟成仇的坏人，我现在很恨宁长安。”
揉着眉心，李相白问相貌普通的先生，“您说我是不是变坏了。”
先生笑了笑：“宁长安说过一句话。”
李相白笑了笑：“一将功成万骨枯！”
“对！”先生点头。
右手又开始揉眉心，“看折子的感觉真的很好，大哥昏迷不醒，国师都说了无力回天，姬怀赢举兵，父皇对我的教导严格了起来，虽然没有下诏，但我知道父皇的意思，宫内也当我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还没来得及慢慢品味如今却因为大哥的苏醒而担心失去。我要杀人了。”
“想好了！”男子问。
“嗯！”
李相白点头，相貌平凡的男的自方寸法器拿出一张符箓。
符纸泛黄，充满了沧桑古旧的气息，符文复杂难言。
“您确定符箓有效？”
相貌平凡的男人看了看符箓，点头：“剑湖宫的禁杀术应对宁长安可以，杀了宁长安即便事后秦是非这些人能辨识得出来，圣皇也不会因为死了一个宁长安大动干戈。但禁杀术用大皇子身上不妥，国师是偏向你，但我猜不透国师内心真实的想法，国师术法精湛，见多识广，得预防被国师识破。秦是非、黄裳同样要防止。所以禁杀术不能用来应对大皇子。这张符箓是人族未统之前流传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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