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自愿自首的老大老二走到警局门口徘徊了一会儿。
“老二，我们要进去吗？”老大咽了咽口水，看着里面警察走来走去，脚步立地生根。
老二衣衫湿透，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这时倒是异常坚定道：“进，我不想再做噩梦了。”
老大看着他丝毫没有退缩的脚步，啐了一口，他也再不想见鬼了，不就是坐牢吗？
有见鬼打人可怕嘛！
“警察叔叔，我们是来自首的。”
两张脸上布满汗水，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还青青紫紫的人，惊了值班的民警一大跳，“……自首？跟我来。”
“你们犯了什么罪？”很快两人被带到审讯室。
“……我们杀了人。”两人灰败着丧里丧气道。
审讯的民警对视一眼，死了人，这可是大案，两人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等警察问询完，一个警察走出来嘀咕道：“这是今晚第几个了？”
后面那位摸了摸下巴，回道：“第三个了吧。话说最近自首的人挺多的，还真是奇怪，以前半年都不一定能破获的案件怎么最近破的特别快呢……”
“别想了，快去勘察现场，通知死者家属吧。”
这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
清晨，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突兀又刺耳。
温如然又一次被人打扰睡意，她略带起床气地接着电话。
“喂……”
“然然，是妈妈。妈妈给你约了两节礼仪课，今天顺便回家吃个饭吧。”兰卿听着女孩的起床音，语气有些无奈。
“唔……”温如然打着哈欠，边穿衣服边问道，“什么时间啊？”
她瞧着椅子上的男士外套，确实该回去拿几件衣服了。
“今天上午十点。你现在在哪里？需要妈妈让司机过来接你吗？”
温如然刷着牙含糊不清道：“可以，还在古街。”
等挂完电话，将嘴里的泡沫吐出来，她看着盥洗台沉沉想着，趁现在时间尚早看看昨天拿到的监控。
推开门，魏望舒依旧在院里练着剑，身姿轻盈，虽是桃木剑，却气势如虹。
其实她以前也是天不亮就起来勤苦练习的，虽然是被师父逼的，要不然从明天开始和师兄一起练？
温如然想到晚上还要熬夜上班，那么早起来练剑，她真不一定能做到。
唉，她感觉到了生活沉重的负担。
正巧空明抓着一个包子在啃，就见小师叔略带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某一瞬间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度认为自己是个拖油瓶。
但他可以干好多活的呀，比如他做饭了，“师叔，你起来了啊，吃饭了哦。”
接着又朝晨练的魏望舒喊道：“魏师叔，你也过来吃饭吧。”
温如然晃了晃头，把那种睡眠不足出现的负面想法晃掉，往饭堂走去。
等吃完饭，温如然问空明，“师侄，你有电脑吗？”
空明摇了摇头，“师父没有配备。”
温如然捂着额头，看来必须在温家多待一会儿了。
“我下午晚点回来。”
又对空明道：“你的银行账号发我一下，我准备把后院的房间腾出来，从外面开一个小门，弄一个小店铺。正好朝着街外，你日后就在里面卖符纸，接些业务。”
“啊……”空明愣了一下，“好的，师叔，我微信发您，您的意思是叫我请人装修一下吗？”
“对，我还有事要忙，你先联系人。”
温如然拿起东西，走到古街外，正好八点半了，司机已经候在外面。
去往林苑别墅即便不堵车，也需要一个多小时，她到的时候，老师还没有来。
“妈妈，奶奶好点了吗？”
兰卿想起温老夫人一句又一句的骂女儿的话，眉头就皱了皱，“精神挺好的，不过我觉得你先不要去看她了，她这会儿应该还在休息。”
谁的女儿谁心疼，她可不想让刚回家的女儿上去讨婆婆的骂。
温如然也就随口一问，“好的。”
“咦，姐姐你回来啦～”温元修已经放假了，睡到日上三竿很是正常，不过刚下楼就见到了亲姐，他笑容很是灿烂。
“快去复习去，马上就高三了，一天天的还起这么晚。”兰卿略带责备训斥道。
“好啦妈，我吃完饭就去～”
温元修坐到餐桌上，佣人给端来早餐，慢条斯理吃了起来，还不忘招呼姐姐温如然吃，“姐，你吃了吗？一起来点？”
温如然听到门口的传来车鸣动静，笑道：“不用了，我吃过了。老师已经到了，我去上课了！”
她走到了兰卿指着的侧楼一处训练室，里面还放着一架价格不菲的三角架钢琴。
她打开盖子，手抚着琴键，按了几个音，钢琴悦耳的音色响起。
可惜她不会弹，乱按也只是噪音。
这琴应该是家里孩子小时候练习用的吧，看着有些年头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请进……”
一名穿着得体绿色长裙的中年女人推门进来，她脸上是得体的妆容，每一步都是优雅从容至极。
只是再优雅也掩不住她晦暗的面色。
仔细看，女人额角中的日角偏凹陷，月角也有略显黯淡，有点青黑色，鼻斜隐隐右偏，家里最近有亲人要离世。
温如然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她。
穿着红色的长裙，身上没有现下千金小姐的优雅贵气十足的气质，但也很出尘，带点疏离与高不可攀感，隐隐是一种悟透尘世的恬淡。
恬淡又平静。
女人微微笑了一下，“你好，温如然温小姐，我是你最近的教习老师，王悦。”
“王老师你好，王老师你最近有空多陪陪家人吧，别留下遗憾。”温如然善意提醒道。
王悦微颦眉，不明白她何出此言，将思绪压在心下，道：“我们上课吧。以前接触过这些吗？”
温如然回道：“没有，我刚回家。”
王悦正觉得这样没接触过的人估计不好教，可能会下意识排斥。
就听女孩说：“不过老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一个仪态优雅，礼仪又到位的千金小姐，估计会给人一个好印象，到时候指不定有人主动搭话。
搭话就能拓展路子，她学习得很认真，多接几单生意是她的最终目的。
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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