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太婆知道你还活着……”
“那有什么关系呢？”
顾水云看着街头人来人往，心中生出一丝无畏。
“我不会因为厉老夫人的存在，就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被你永远圈养在湖居。”
厉少承看她的目光深了深，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慢慢往人群的方向走。
沉默就是一种回答，顾水云仿佛知道了他的意思，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容。
两人并肩而行的次数很少，多数时候都是厉少承强势地走在前面牵着她。
顾水云侧头只堪堪到他肩膀，就在那条手臂上，交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鞭伤。
完美的西装下，包裹的其实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顾水云明白，厉少承绝对不愿意告诉她厉老夫人曾对他做过什么。
从小到大都自己咬牙扛过来的人，闭上嘴自己承受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她不指望说什么用爱感化厉少承，只是希望能多温暖他一些。
没有被人爱过的小孩，连表达爱都充满着笨拙和鲁莽。
厉少承替她拉开身前的座位。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是来吃路边摊的，但仍旧对这里的环境忍不住厌恶和嫌弃。
尤其现在温度渐渐升高，斑驳的墙面还有几只小虫爬来爬去，看得他直蹙眉。
“你确定吃了之后不会着急想回去上厕所？”
“……”顾水云有些尴尬，应该不会的吧。
“老板，两碗蟹黄拌面。”顾水云笑着向收银台的老板打招呼。
她很久没来了，也不知道老板还认不认识她。
老板听见声音，原本正埋头整理台面，瞬间来了精神。
“小顾！”
“哎呦还真的是侬啊小顾！怎么好久就不来爷叔店里了！”
老板是本地人，很喜欢和店里的客人唠家常。
顾水云笑得客气，“最近工作忙，这不一有空就来您这儿了嘛。”
“这就对了！爷叔晓得你们年轻人生活压力大，哎！就该经常出来转转，玩一玩！”
“唉，这位是？”
顾水云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厉少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介绍。
厉少承淡淡颔首，“她老公。”
顾水云当即像被雷劈了一样钉坐在座位上，他在口吐什么狂言？
“我……”
“小顾结婚啦？这么早！？”
现在年轻人哪个这么勇敢，都敢结婚了？
厉少承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刚订婚没多久，算是未婚夫。”
“等过段时间就准备结婚了。”
“噢，是伐。”老板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
顾水云尴尬地笑了两声，没有否认也没有说是。
没有再多过问什么，老板招呼了一句以后常来，就匆匆转身去了后厨。
人走远以后顾水云才开始讲话。
“你刚才瞎说什么呢！”
厉少承抽了张纸，仔细擦着筷子，淡定说道：“没人会在意真假，你慌什么？”
“难不成你以后还想带别的男人来吃？”
“你管我？”
顾水云有时候真搞不懂厉少承那些奇怪又无厘头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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