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晨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死寂的海底，居然会听到大黑鱼这个名字。
这一刻，他无由来的就想到了波洵。
“那大黑鱼是谁？”曲晨立刻追问。
在这海底，曲晨与不动水母静静对立许久，他终于有了一些收获。
虽然不动水母根本不知那所谓大黑鱼是谁，但按其描述，那形貌，与半个多月前在碧云第九城所见基本吻合，即便不是波洵，也可以确定，那是其同族！
可如果那真的是波洵……
难道他的老巢神木崖就在这附近？
曲晨忽然又想到，老人鱼鱼柱曾经说过，最近这二三十年，曾数次见过强者经过他们居住那片区域。
这里，距离人鱼族所居之地不远，而时间，又奇妙的吻合了波洵的经历。
对于神木崖，他原本并无太大兴趣，毕竟波洵已经彻底陨落，在第九药师眼皮底下，他是不可能有机会诈死的。
只是如今各方线索汇集，波洵遗物中那枚闪亮水滴，居然可以激发那奇怪的灵气散溢之地，让曲晨忽然间，对波洵的老巢有了几分好奇。
“多谢你告知这些消息，告辞！”
曲晨从不动水母这里已经探听不到更多的有用消息，转身离去。
对于不动水母的请求，他此刻也明白了原因。
自己的出现，激发了散溢的灵气，让那些水母离开原本冰寒的生存之地，如飞蛾扑火般循息而来，可相对温热的灵气散溢之地，对它们却是致命的威胁。
而不动水母口中的大黑鱼，最近数十年间多次肆无忌惮经过这里，扰乱这些深海水母的生息，已经让它们死去大半。
这些深海生命实在太脆弱，曲晨感叹。
他俯视黑暗无光的海沟深处，眼中露出异色，不动水母所言的大黑鱼，大致的方位就在这下方。
但那里到底有多深，不动水母不知道，曲晨自然也不知道。
其实即便知道，他也很难到达那里，这个位置，虽然还不是自己的极限，已经不远了。
观望片刻，曲晨直奔海面方向而去。
……
“小白，我的修行计划可能要做出调整了！”曲晨摸摸小白的脑袋，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汪呜！
小白抬起头，疑惑的看看曲晨，似乎没太明白曲晨的意思。
“以后白日里我会潜入海底，或许在那里，我的炼体还有进步的空间，所以，白天时你就要帮我守着海岛和这小院了。”曲晨低语。
呜~
小白忽闪忽闪乌黑的大眼睛，似乎有些委屈。
“放心，我会把那黑骨头留给你的！”曲晨笑道。
汪！汪！
小白闻言，瞬间来了精神，就地连打了几个滚，尾巴也飞快的甩动起来。
“但是有一点必须注意，绝不可贪嘴！”曲晨不忘告诫。
……
海底，六千米。
这已经是曲晨放弃水遁以炼体对抗的极限，周围恐怖的海水压力，让他的眼睛开始凹陷，他不敢再继续下潜，寻了一处平缓的黑岩盘坐下来。
作为纯正的人族，这已经非常惊人。
因为即便是世代居于海底的人鱼族，在五千米的深度已经有些不适，七千米的海底，也是无法长存。
人鱼族那是种族赋予的能力，而曲晨这里，凭借的则是数年来炼体的深厚积累，居然勉强可以与人鱼族与生俱来的能力相媲美。
“生命，总是在不断打破自己的极限的，那样才有更多可能！”曲晨扫视幽暗的海底，暗自低语。
如今，他又找到了一种特别的炼体之法，这或许显得有些笨拙，但他觉得，各种炼体之法都去尝试一下，自己的炼体或许会更加趋于完美。
就如品贤副城主的雷炼之法，将来，他同样准备尝试。
暗无天日的海底，看似宁静，但细细感受，这里的海水还是有着特别的律动，或许是地壳的震动，或许是海水的环流，也肯是周围少数水族游弋时的搅动。
曲晨凝心静气，肢体慢慢对这里的环境有了一些亲和之感，能够感受到的变化，也越来越多……
事实，正如曲晨所想。
一整天时间，他盘坐海床，摒弃杂念，一边以纯肉身对抗这里的压力，一边感悟战天诀。
估计着时近傍晚，他再次下潜了近百米。
“肌体在慢慢适应这种环境！尤其是在排除杂念之后，以躯体的本能去体感深海，效果更佳！”
他带着满意回到小岛。
小白，居然在酣睡。
看着小白两只小爪子紧紧抱着黑骨，曲晨不由一叹。
小白，就如同一个孩子，终究还是管不住自己，只是看眼前这模样，他就知道，这家伙今天绝对是舔多了！
一夜迎沐风雨纳元。
第二天，曲晨临行前警告小白，“必须适可而止，否则我就要收回黑骨头了！”
小白连连点头。
或许是小白也尝到了其中艰难，连续数日，总算是按照曲晨的吩咐，没有再过分激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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