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做皇帝，无法与皇兄相比？”
司马超悲切的眼神看着第五明珠，后者沉默，他便苦笑起来，随即大笑起来，空旷的书房有一丝的回声，第五明珠促着眉头，对司马超曾经的恨意早已化作怜悯，此时更甚。
“先帝封你逸王，就是看出你生性温和，喜欢安逸自在的生活，如今坐上帝位，这些都成了帝王的弱点，冷酷强硬的司马尧更适合这个位置。”
第五明珠说完最后一句，明显的看到司马超的眼神微沉，毫无情感的开口。
“皇兄的手段确实高明，不然怎么能骗到南川部落族长的女儿？可是她难产死了！鲜血从床榻流到地上，整个宫殿到处都是血腥味，司马暮雪刚出生就差点夭折，初雪下了整整一个月，从此那个英明神武的永昌帝成了疯子，这才让母后有机可乘，你还觉得他是个明君吗？”
平静的语气更显的阴森，第五明珠被司马超的话吓的连连后退，她哆嗦着朱唇，睁大的双眸蓄满了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只见有人影靠近，猛然抱住了自己，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响起司马超阴冷的声音。
“你是不是更想接替第五皇后的位置？你是蓝苍羽，记住，你永远都是蓝苍羽，是我司马超的皇后！”
第五明珠感觉快要窒息，用手使劲捶打司马超的后背，就在快要晕厥时，眼前出现了光明，接着脸颊被捧了起来，就在司马超即将吻上去的时候，第五明珠使劲挣脱开，脸颊皮肤都有些擦红。
司马超冷笑道：“朕立刻让人放了卫婵和金光霁……”
第五明珠听到这话，立马看向司马超，可对方紧盯着自己的犀利眼神，明显是在谈条件。
“有何条件，说吧。”
“朕今晚夜宿玉阳宫。”
司马超一字一句吐出的这句话，让第五明珠惊慌不已，绝美的面容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她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可没想会来的这么快。
“你，你是故意的？！你猜到我会来找你！”
“同意吗？”
两人相视半晌，第五明珠轻启朱唇说道：“臣妾恭迎皇上大驾。”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伸手拿下那只粉色的玉芨，放在一旁的小案上。
“这个不属于我，皇上留个念想吧。”
第五明珠走出含章殿，并未坐软轿，一言不发的往前走，随行宫人不敢多言，紧跟其后。
“月牙姑姑，我想走走路，你去让田仲按我之前说的行动吧，不可出岔子。”
“是，皇后，那个，您脸色不太好，还是……”
“没事，就是缺乏活动。”
“好吧，那您小心。”
“嗯～”
天色暗了下来，黑夜很快就要吞噬一切，今日格外的漫长，第五明珠心力交瘁，不知不觉走到了落霞池旁。
“娘亲～”
“雪儿～”
“娘娘小心！”
眼前的女儿突然消失了，低头发现自己再往前一便要掉进池中，手臂及时被随身侍卫拉住才避免了落水。
晚膳过后，第五明珠端坐在梳妆台前，月牙儿将其发髻放了下来。
“听说萧将军醒了，除了胡太医其他太医都回去了，各宫都很安静，宫宴提前结束，百官到都安分起来，宝兴大街都没了他们的身影。”
“看来都是人精，朝堂不明朗，都趴着呢，看我与太后那个占上风，萧文石是不可能醒的，让齐亥北多加人手，他跟随司马尧多年，最是清楚皇城内外之事。”
“你们还有心情管其他事呢，一会皇上就要来了，若是……，哎，这香薰我特别调制的，有催眠作用，对胎儿不会有影响，等皇上来了，就立刻点上。”
白芍捧了一个托盘走进来，里面是金色琉璃香炉，旁边是一个锥形的固体香。
“现在什么时辰了？”
第五明珠并未回答白芍的话，而是问起了时辰。
“酉时三刻。”月牙儿回答。
“这香怕是用不上……”第五明珠看着托盘喃喃自语。
“皇后娘娘，皇上到玉阳宫门口了。”一名宫女在门口通报。
第五明珠倒还镇定，一旁的月牙儿和白芍却紧张了起来。
“白姨，月牙姑姑，你们都下去吧，皇上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逸王了，吩咐下去都小心伺候着，别露怯，尤其是月牙姑姑，你现在可是皇后的嬷嬷，威严拿出来。”
“对对对，皇后说的对，我这清闲惯了，都忘了以前如何在皇后身边当差的。”
月牙儿有些惭愧，与白芍相视一眼，后者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两人携手出了寝宫。
第五明珠看着这对昔日主仆的背影，感慨命运的多变，当视线还未来得及收回时，帘幔重新挑起，一袭宝蓝色的身影。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与蓝苍羽真真是金童玉女下凡尘，只可惜，她不是……
第五明珠见司马超看到她时明显的呆愣片刻，眼中的炽热越发明显，不由得也心慌起来，面上却是温和的微笑，在夜明珠的衬托下，是不染尘埃的仙子，亦或是惑人心魄的妖精。
“皇上要一直这样站着吗？”
“是羽儿美得耀眼，为夫挪不开脚步。”
第五明珠莞尔一笑，谦虚的道：“是夜明珠的功劳。”
司马超缓步走向第五明珠，弯下腰用右手背抚摸对方光滑的皮肤。
“不，是这张脸的功劳，若是当初朕违背母后的意思，将你娶进逸王府，我们现在是不是会很幸福。”
第五明珠面对这帝王的神情，依然淡定的道：“也许吧，至少你得到的是完整的蓝苍羽。”
司马超如定住一般停止了动作，眼神变冷，变暗，变红，变狠，怕是自己不知道该出现各种情绪。
第五明珠在司马超失控之前连忙起身，拿起一旁的锥形香放在烛火上点着，轻轻一吹放入香炉中，盖上盖子后，一股清香开始蔓延。
“今日多事之秋，这安神香，可让心静下来。”
第五明珠刚转身走出两步，便听见剪刀“咔嚓！”的声音，她立马回身望去，只见司马超右手拿着一把精致的剪刀。
“你怀有身孕，不宜点香，还是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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