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捷的身影猛地窜入苏河视线，他停下心底的咒骂，眼神微亮，而后变得担忧。
怎么会是他？
看着似乎在试着靠近秦硕卿，动作笨拙，显得鬼鬼祟祟前行的的何也，苏河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他在为何也考虑着，思考被这个秦硕卿这个神经病盯上的结局，思考何也招惹不该惹的人之后的后果。
“呵。”
秦硕卿突然笑了起来。
凉凉的，奇怪的笑容让苏河浑身难受。
正疑惑，何也却面色扭曲的张口扑咬在秦硕卿身上，秦硕卿像是背后长了眼似的，很快躲了过去，反手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多时的工具，把何也捆了起来，保证他尖锐的指甲不会对任何东西起到破坏。
“自投罗网啊。”
秦硕卿很高兴。
他有想过身后会是某些看不惯他的基地领导人，会是被他排斥的丧尸王或是异能者，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秦硕卿一定会毫不犹豫把手里的另一个武器掏出来，把他们轰成粉末状。
不过好在都不是。
他身后只有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罢了。
还是一只总也调教不好的小猫。
只要一段时间不见就要竖起锋利的爪子和尖牙的小野猫。
“啧，真的好凶啊～”
秦硕卿抬手摆弄着何也的头发，手指触及到肌肤前就开始幻想那无法言说的体验，他很满意两人的初次体验，可惜的是何也很快就离开，他没有机会再次尝试那样销魂的机会。
但现在，只要把丧尸病毒的解药拿出来，解决了丧尸泛滥，人类居无定所的难题后，他就能拥有大量时间可以浪费了。
于是秦硕卿的眼角跟着弯了弯，带着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宠溺笑意，只是很快，这笑容便被何也露出的绿色眼眸给彻底打断，作为丧尸病毒爆发的主导者，秦硕卿又怎么会不了解这代表了什么。
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谁把你弄成这个鬼样子，你真的是一点都学不会听话，偷偷跑走的账我还没有跟你算，你就又给我带来新的“惊喜”啊。”
“……”
何也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即使失去作为人类的记忆，即使现在的他饿的能吃几只人类，在面对秦硕卿时，他的心底还保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恐惧，它往后退着。
没有人知道，秦硕卿究竟做了多么可怕的决定，看着已经研究好的丧尸病毒解药，他毫不犹豫选择了销毁，只是他没有想到，有些事一开始的结果早已注定。
等到失去再想挽回时。
一切都来不及了。
被他帮助的何也逐渐恢复了意识，他记起自己的名字，记起了秦硕卿，记起了苏河，记起了小芽和俞子行，记起了那具躺在生长嫩绿枝桠树下，头骨破损的骨架。
无人的实验室。
悲恸欲绝哭声响起。
许久。
许久。
一道身影才冒出头来。
“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顾元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何也偷偷溜走就不会再回来了，毕竟变成丧尸的人类和普通人终究是不同的。
可何也回来了，脸上的神情无一不展露出此刻他仍然保有着人性。
眼睛也变回来了。
“什么忙？”
顾元呼吸松了松，心跳的有些快。
其实只要是何也提出的要求，那么他都不会拒绝，似乎只有为何也奉献出所有，乃至生命。
这才是他这一生存在的意义。
这么想着，曾经困扰他的梦境和心疼的感觉似乎都已不重要，顾元开心的翘着嘴角，往何也身边靠着，何也瞥了一眼，忍住想要离开的动作，任由对方靠近。
何也当然看的清楚顾元眼底隐现的爱意。
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何也不明白顾元为什么会突然爱自己，他也不想知道，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他喜欢的傻瓜，早就变成一具不能说话的白骨。
那个傻子，用自己的生命，用浑身上下唯一值钱的晶核救了他。
这才是爱不是吗？
只是这份爱，俞子行甚至没来得及表达十分之一。
时间太短，他来不及继续爱。
算了。
等到一切结束，顾元会如何关他什么事呢？
何也眼下只想利用顾元，完成自己的目的，他有些累了，这世上唯一对他真心的人早已离去，他也不想待了，可惜这么多的生命，这么多鲜活的人类，他们不该因此失去生命才是。
何也倾身：“我想要的很简单……”
希望小芽以后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想所有人都能够活下来，建造新的世界。
那个小丫头，应该很快就能适应的吧？
何也想，就算是总缠着他喊哥哥的小女孩也总该要顺利长大的。
好可惜。
他没有机会陪着她一起长大。
何也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被秦硕卿锻造的容器，不仅仅是作为苏河的容器，而是毁灭与救赎的容器，这个世界的毁灭是他，病毒的源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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