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一听，愣住了。
半晌后，他坐到椅上，在心里构思要制造出怎样一架机甲……但构思着构思着，时然便向着才刚入门的传承空间中的三级机甲靠拢而去。
怎么说，这一批可以大量挥霍的材料都是白来的，不用白不用……
但是，在他人眼皮子底下制造机甲，时然有些不愿意。
比起这个，最重要的是时然在传承空间中学到的教程不可外漏。
“力”刚出现时，时然就遭受到了大量的机甲制造大师的觊觎。若是，时然又制造出“力”的升级版，谁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来觊觎他？到时候，若是时然运气不好了，一不小心，他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时然有三种选择。
第一，即使制造出了传承空间中三级以上的机甲，也不能卖出。这其中，包括三级能量板。
第二，偷偷摸摸制造出机甲，隐秘地卖出去。
第三，把传承空间中的精神力图组教程、机甲制造教程传播到整个联邦，让联邦大多数人接触它，学习它，使它大众化。
第一种，无法卖出，换不了联邦币，购买不到基因药剂，目前为止他又无法驾驭机甲。他为什么还要制造？
第二种，秘密制造，秘密卖出。他将“力”卖出时，他自认为他相当小心翼翼地进行了，结果依旧被揪到了。
第三种，一旦选择了这条路，联邦诸多人都会接触传承空间中的教程。既然如此，即使时然能制造出传承空间中的机甲，众人也不会感觉过于神奇。那么，便不会对他起什么歪心思了吧？
时然选择走第三条路。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但是，要如何将传承空间中的教程传播到整个联邦之中，且不会被人发现，他是散播者？
老方法，让沫沫像上次散播二级能量板制造图纸一样地散播在爱诺尔星球？地段太单一了，再来沫沫无法距离他太远，很容易就能被人揪出来了。
时然皱起双眉，想得入神。
慕容白站到时然的身畔，抬起右手，抚平了时然皱起的眉头。
慕容白说：“你看起来很烦恼。”
沉浸在烦恼中的时然没有丝毫防备，下意识地询问：“有什么办法，将一些东西散播到联邦之中，却不会被人发现，那是我传播出去的呢？”
慕容白的双瞳闪烁了一下，他说：“你要散播什么？”
“我要……”时然刚要把重点说出去，便回过了神，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给吞咽了进去。
既然要隐秘地散播，自然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慕容白眯起眼睛，双瞳瞥了眼那张重新被画布遮住的画板，他微微一笑，捏住时然的下巴，说：“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有什么是不能对我说的。”
慕容白这话一落，时然就好像吃了一斤蟑螂一般各种难受。
按照凯特斯的说法，常理来说，慕容白是不可能打开时然的记忆之锁的，而时然也没有自己的记忆被人窥视的感觉。但是，那幅被画布遮住的画……确实是时然脑海最深处的记忆。
慕容白都能将这幅画给画出来了，他不可能没有看到时然的部分记忆。只是，时然不知道慕容白看到了多少。
是片段，还是，所有？不可能是所有吧？如果是所有的话，他应该会对传承水晶珠充满了兴趣才是……如果慕容白为人更偏激一些，不择手段一些，没准会尝试解剖他，抽出他的灵魂，从他的灵魂中夺取传承水晶珠也不一定。
时然忽然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时然举手把慕容白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拿开，一脸认真地说：“师父，我不喜欢别人捏我的下巴。”
慕容白轻笑，“为师算是你的别人？”
“……我不喜欢任何人捏我的下巴。”有种被人调戏非礼的感觉。时然厌恶这种感觉。
慕容白坐到时然身畔的椅上，说：“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师父，真的没什么。”
慕容白挑眉看他。
时然咳了一声，说：“……其实，也不是不能说的。”
“……”事实上，慕容白并没有追根问底的打算，但是，他没想到时然会这么配合。
时然说：“这件事，其实跟师父您的外甥是有一些关系的。”
“佐伊？”
“是的。您应该知道，前些日子，您的外甥……请徒儿去他府上……作了一段时间的客人。”
“我记得。”
“那个时候不止有我，还有我的一位学长……”
“嗯。”慕容白认得那个人。与其说，慕容白是记住那个孩子的才华，不如说，慕容白记住的是那个孩子的名字，乐乐乐。写起来，一模一样的三个字，当初第一次看，便觉得这是一个挺有趣的名字。
时然说：“……格兰少爷似乎挺喜欢学长的，看起来似乎想继续请乐学长作客。”
“嗯。”慕容白应了一声。
时然干笑一声，说：“我想，要不，我悄悄地把格兰少爷请乐学长作客数月的这件事传出去……没准儿，格兰少爷为了避嫌，便会放学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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