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门打开，蒋晨帆进来，窗户处站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子，头发已经全白，身影颀长，气场十足，很有精神。“院长，刚才看到简少爷来医院了。”
说着他将手机递给院长，江明东接过手机看了看：“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
“刚才我只是远远看了看，是同他一起的人跟别人起了冲突，他本人并没有参与。他的出现应该纯属巧合。”
“真的是纯属巧合吗？这么多年过去，他不是一直在国外待的好好的。”江明东手中不知不觉握着手机的手攥紧几分。
蒋晨帆站在他身后：
“听说他从国外才回来，而且这次专注于转战国内市场投资领域，具体是做什么还没有消息。”
“找人查一查，他到底想干什么。”江明东搓了搓自己的食指和拇指。
“是。”
江明东把手机递给蒋晨帆说道：“晨帆啊！这金港的天怕是要变了。”
“院长，难道他这次回来不止是投资，还有其他的目的。”
江明东双手背在身后，摇摇头，目光看着窗外不远处的澄湖：“安排一下，找个机会我该跟这孩子见见了。”
“好。”
“没事儿了，你先去忙吧。”江明东微转侧脸说道。
待蒋晨帆离开后，江明东坐回座椅。
三十年前他那会刚在国内医学精神科领域崭露头角。简寒琛还没有出生，江明东在简家常以朋友身份出现，鲜少有人知道其实简家有他的病人，简寒琛的母亲秦雯，在外是光鲜亮丽的简太太，实则那时她已经有明显的精神异常举措。
其实在简寒琛未出生前，他还有过一个哥哥，只是孩子没出生多久夭折了。
那会简云霆事业如日中天，对妻子秦雯的关心越来越少，再后来怀了简寒琛，她才慢慢缓解。
而简寒琛未出生前，江明东就一直在跟他们家往来，秦雯的病也一直是他在治疗。那会他还手上还有个课题，正好秦雯是她的病人，他悄悄把她纳入自己实验人名单，这一实验就是三十年。
现如今年过半百还多的他，已经是桃李满天下，是荣誉响彻海内外的着名精神学界专家。他的一个举措或者一个决策可能会让这个领域不说天崩地裂，也会龟裂三尺。
简云霆出事儿两年后，他和秦雯结了婚，而后没多久简寒琛也被送出国，这三十年他对秦雯视如己出，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把她当成亲人还是一个完美作品。
他拨通了个电话：“提前进入第三阶段的实验吧。要快，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通禾疗养院。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在电话这头担忧的声音回复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可比原计划提前了整整一年。”
“暂时无事，我只是有些不祥的预感。”江明东低语道。
挂了电话，顾泽坐在沙发里，点燃根烟，抽到一半又将烟湮灭，起身出了办公室。
站到显示VIP零零四的门外，他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秦雯，正在给自己化妆，精心打扮，他缓了缓情绪轻开门：“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漂亮？是要去见谁？”
“今天云霆说要来接我回家。”秦雯一脸笑意，一双梨花眼有光。
虽说这几年她的病情时好时坏，但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依然是那么优美，她每天还在坚持自己热爱的东西，舞蹈仿佛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日日在练。
“顾泽，你看我今天穿这身好看吗？”秦雯满脸洋溢的都是开心。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顾泽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果不见她发病的话，大概没有人会认为她有精神问题。
“云霆最喜欢我穿鹅黄色的这件裙子。”秦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
“再加件外套吧，听说今天晚上会变天。”顾泽从一旁的沙发上取下她平时用的披肩递给她。
“几点了？云霆是不是快到了？”秦雯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并没有去接顾泽手中的衣服。
顾泽上前去给她披上：“再等一会，晚会他就该到了，要不你先睡会，一会他到了我让人叫醒你。”
顾泽扶着秦雯，对着进来的护士使了个颜色，很快秦雯安稳睡着。
去简家老宅的路上，简寒琛开着车，曲小冉在副驾上一言不发。
从医院出来的简寒琛原本想带曲小冉去商场买两身衣服，但从刚才她跟前任的问题上，他现在已没有那个心情，虽然他们是协议婚姻，说好的互不干扰对方生活，但此时此刻他就是莫名的不爽。
简寒琛看了一眼她，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他这才注意到只有自己在生气，而对方丝毫没有准备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简寒琛在过一个减速带时，猛的一个急刹车，曲小冉惊醒。
她睁开眼看了看周围情况。“怎么了？”
简寒琛没有说话，而是把广播打开，准备听会新闻。
“还有多久到？”曲小冉见对方没有说话只当刚才他是被吓着，转移话题聊了别的。
简寒琛依然没有回答。曲小冉略有些尴尬，心想，难道他跟那个“他”吵架了。可她不说自己也不好开口劝说。
虽说她大学同时兼修心理学，当时她的老师还劝她考心理学研究生，说她很有天赋，在心理学领域一定能有所造诣。而且她语言功底又好，这心理学本身就是高深的门道，有语言关的加持话，必定锦上添花，能够在国内外领域混的更开。可眼下，她居然连简寒琛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就有些羞愧。
曲小冉决定还是从最直白的方面入手：“你怎么不说话？”
简寒琛看了一眼她：“你难道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刚才的这件事。”
曲小冉意识到他还是在意的，可这事儿本身就比较复杂，她原本是想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说一下的。
简寒琛看着她衣服上的血，视线从她身上挪开，本来他想说的不是这句，却不知怎么就问了这句。
曲小冉：“你真的想听？”
“随你便。”简寒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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